現在李信和侯敬德已經接手了禁軍,隻要再有幾個月時間,甚至不用到年底,太康天子就可以動手殺了李慎,為父“報仇”。
李慎見機的很快,沒有給他下手的機會,自己提前動手了。
李信就要麵色平靜的多。
“陛下,這是意料中事,臣早就跟陛下說過,李慎最近一段時間就要想辦法離開京城,隻是臣那個時候沒有想到他會用什麼辦法離開。”
靖安侯爺緩緩吐了一口氣,開口道:“他這一把火,幾乎燒了永樂坊的一條街,吳國公還有公羊相公的宅子都被燒了,隻為了引起動亂,著實是大手筆。”
吳國公是姬家的宗室,現在隻剩下一個尊崇的身份,已經被邊緣化了。
但是李信口中的公羊相公,是指五位宰相之一的中書令公羊舒,這可是正兒八經的朝堂大佬,如今這位宰相的家也被燒了。
“燒房子都是小事情。”
天子低眉道:“最重要的是,怎麼不讓李慎出京。”
靖安侯爺苦笑道:“這會兒已經有一整夜的時間,該做的相信陛下都已經做了,人事已儘,臣也不是神仙。”
這會兒,蕭正彎腰端過來兩杯茶,天子遞給李信一杯,自己也端了一杯。
這是個很自然的動作,跟當初在魏王府的時候是一樣的,那時候李信經常與當初的魏王殿下徹夜商談,蕭正是魏王府的一個執事,也是他給兩個人遞茶解乏。
李信一夜沒睡,這會兒也有些困,當即接過茶水,低頭抿了一口。
天子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信哥兒,禁軍那邊怎麼樣了?”
相比較京城裡的事情來說,禁軍那邊的才是大頭,哪怕李慎真的從京城裡跑掉了,有禁軍在手上,太康天子也能放心一些。
算算時間,李信在禁軍,也有七八天時間了。
李信放下茶水,開口道:“這種時候,禁軍想要全麵換人是行不通的,臣自然可以從底層提拔一些將官,讓他們坐到高位上,但是臣沒有辦法保證,這些人有足夠的能力做事,現在又是緊要關頭,必須要禁軍保持戰鬥力,因此很是難辦。”
說到這裡,靖安侯頓了一下,微笑道:“不過好在來的時候,聽沐英說起一件羽林衛裡的事,讓臣茅塞頓開,有了替陛下掌握禁軍的把握。”
天子連忙問道:“什麼是?”
“沐英說,國舅爺準備在羽林軍調換各營校尉。”
李信撫掌道:“這個主意實在高妙,臣準備依樣畫葫蘆,如今臣麾下的禁軍右營八個折衝府,臣已經悉數派了果毅都尉進去,過一段時間臣在禁軍裡有了根基,就讓那些折衝都尉互換折衝府,果毅都尉不變,這樣禁軍戰鬥力不減,各個折衝府的主將卻變了,他們那些人或許的確對裴進有舊情,但是換了新地方,不知道手下人是個什麼想法,便都會忠心陛下了。”
天子思索了一下,臉上也露出笑容。
“信哥兒厲害,這比侯敬德單純的換人,可要高明太多了。”
李信搖頭道:“不是臣厲害,是得了國舅的提點。”
“什麼國舅不國舅的,朝廷上下哪裡有這個官職了?”
國舅的確是個俗稱,大晉朝廷上下沒有這個說法。
天子笑著說道:“謝敬那廝,不懂得羽林衛的規矩,可能做事有些不當,等這件事情過去,朕就給他換個彆的差事。”
羽林衛的規矩就是,羽林衛中郎將不插手羽林衛事務。
李信慌忙低頭。
“陛下誤會臣了,臣隻是就事論事,沒有彆的意思……”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