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大人在這裡忙活完之後,回家就閉門謝客,低調一些,如府君所說,李慎已經死了,就算真有大變,也不太可能牽連到府君頭上。”
說到這裡,李信頓了頓。
“如果真有禍事降到府君頭上,李信能幫則幫。”
說著,李信負手離開這個平南侯府唯一幸存的小院子。
李鄴看著這個少年人離去的背影,怔怔出神。
這個兩年前狼狽不堪的少年人,如今說的話,他居然已經有些不太聽得懂了。
…………
李信並沒有離開平南侯府,而是轉身去了另外一個院子。
這個院子,已經被燒成了一片焦土,那些燒焦的木頭都已經不在了,被千牛衛搬了出去,隻剩下一片光禿禿的平地,還有殘破的院牆。
但是這個院子裡,有一個地窖。
這個地窖是一早就發現的,當初滎陽鄭氏一家二十七個人,就是在這裡被發現,然後被千牛衛抓了上去,李信還曾經來這裡看過。
他循著這個地道的入口,走進了這個地窖。
地窖裡,已經空無一人,隻有一張石桌子還在,空蕩蕩的一片,寂靜無聲。
李信拿著一個火把,在地窖的入口左右照了照,然後他回頭對著身後的親衛說道:“你們在這裡守著,我下去看一看。”
“是。”
就這樣,李信舉著火把,跳了下去。
在地窖裡左右看了看,又敲了敲四周之後,李信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然後他就在那張石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這位年輕的靖安侯爺,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這一個多月,我一直在想你會藏在哪裡,但是思來想去,你應該是藏在這裡才對。”
燈下黑。
李慎想在三禁衛的眼皮子底下躲好,藏在京城裡的哪一個地方都不安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個已經被搜查過,並且抓到人的地窖。
這裡不太會有人來第二遍,所以最適合藏人了。
所以李信懷疑,這個地窖不止一層,還有另一層,而李慎這一個多月,一直就躲在這裡。
不過他剛才四處敲了敲,沒有發現有什麼暗門。
他坐了下來,聲音平靜。
“不知道你聽不聽得到,全當你聽得到。”
李信閉上了眼睛,聲音清朗:“今天,上麵在給你辦喪禮,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你,還有你的夫人兩個人,就已經死了。”
“你放心,不管你在不在這裡,我都不會找人過來挖這個地窖。”
李信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如果你真的在這裡,那今天就是我饒了你一條命,就當把你給我的這條命還了,以後你我兩個人,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能不能逃出京城,就看你的本事,我不攔著你。”
說完這些話,李信心裡舒服了不少,他站了起來,左右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地窖,嗬嗬一笑:“李慎,你這個人啊…”
“活得真沒勁。”
說完這句話,李信順著原路爬了上去。
等他離開這個地窖有一柱香時間之後,地窖的某個地方,突然傳來了一聲不太和諧的聲響。
仿佛是一塊玉佩被砸碎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