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鳴無可奈何的坐了下來。
“剛才聽老父說了,師弟口才無雙,的確厲害。”
李信倒完了酒,坐了下來。
“占著理呢,說話聲音自然就大。”
葉晟不像這兩個人這麼虛偽,老頭子直接仰頭喝了一杯,罵罵咧咧的說道:“這小子,平時在老子這裡沒大沒小的,這會兒你回來了,他才變規矩了。”
李信麵帶尷尬:“葉師胡說什麼,平日裡弟子不是也十分尊敬您老人家麼?”
葉鳴哈哈大笑。
總的來說,這一頓飯,三個人之間的氣氛還算不錯。
從酒這個東西誕生以來,諸夏子孫就誕生了一個曆史悠久的傳統,那就是在酒桌上談事情。
三個人輪流喝了幾次之後,李信敬了葉鳴一杯,笑著問道:“師兄進宮麵聖,陛下與師兄說了什麼?”
葉鳴略作猶豫,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
葉晟自己喝了一杯。
“有什麼就說什麼,長安是自己人。
葉老頭放下酒杯,緩緩的說道。
“若不是長安,老四他出不了京城,你也回不來京城,再過幾年老子死了,你再退下來,葉家就算是敗了。”
葉老頭很是光棍的說道:“你就把他當成葉家的老五看。”
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氣,語氣也鄭重起來。
“葉師言重了,不是葉家,弟子也沒有如今這身富貴。”
有了葉老頭這句話之後,葉鳴看向李信的目光就大不一樣了。
他對李信低聲道:“陛下說,先讓我在家裡休息一段時間,看一看情況,如果南疆生變,那我就要做這個征南的主帥。”
李信點頭道:“與我跟葉師之前預測的大差不差。”
葉鳴皺眉道:“我至今沒有想明白的是,平南侯府這一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李慎那個性子,怎麼突然會把自己逼到這個境地?”
剛才父子兩個人談話,隻來得及說了去年兵變的具體情況,還沒有來得及說平南侯府。
葉老頭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嗬嗬一笑:“從李知節割地自治開始,矛盾就不可避免了,如今隻是提前了幾年,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現在要談的是,怎麼樣把這場仗打好。”
李信自己喝了一口酒,緩緩的說道:“弟子在永州的時候,收到了一個消息。”
“南疆三十多年來,不斷征募新兵然後讓老兵退伍,估計已經積累了不下三十萬可戰之兵。”
葉鳴淡然道:“這個不用擔心,他們或許有人,但是絕對不可能有三十萬多套兵器甲胄,連朝廷養三十多萬人的軍隊都會有些吃力,更何況是一個蜀郡?”
“當初南蜀舉國,也沒有超過十萬兵力。”
李信點了點頭。
這個倒是真的。
大兵團就是一個無底洞,是一個什麼都吃的怪物,隻有國家機器能養的起這種怪物,通常來說,哪怕是大一統的王朝,常備軍也就在五十萬左右。
薊門關的鎮北軍,還有雲州的種家軍,都是十萬人的規模。
在古代,動輒幾百萬人的戰爭是不可能的。
隻要雙方兵力加在一起超過一萬,就是特彆大規模的戰爭了。
“現在的問題就是,廢太子。”
李信麵色凝重。
“可以確定的是,廢太子在南疆,如果他們打起這個旗號,很有可能聚攏起一股不小的勢力。”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