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西南局勢緊張,李信與沐家隻見的通信大為受阻,所以彼此之間的聯係並不多,從李信把沐英趕回沐家之後,兩個人不過通了三四封信而已。
老實講,李信心裡多少是有些不放心的。
哪怕是皇帝陛下,也有天高皇帝遠的說法,尚且有人肆無忌憚胡作非為,何況李信如今與沐英並不是以前的那種上下級關係了,二者全靠舊日情分維係,換誰來也會多少有些不放心。
如果沐英反水,不再相幫李信,那麼李信在西南將會陷入被動不說,甚至還可能會死在涪城!
所以這位沐家家主的到來,讓李信大為高興。
李信一路把他引到縣衙的書房裡,執晚輩禮,親手給他倒了杯茶,然後笑眯眯的坐在了沐青的對麵。
“從漢州到這裡,沿途頗多艱險,沐叔是怎麼過來的?”
沐青笑了笑:“侯爺,這西南曾經一百多年都是南蜀,我們這些南蜀遺民如今或許沒有什麼本事,隻能躲起來苟延殘喘,但是想要去哪裡哈哈沒有什麼問題的。”
西南被平南軍占據的三十多年,但是平南軍畢竟是外來人,再加上李興帶領的南蜀遺民也還一直在活動,因此舊南蜀在蜀郡人心裡的地位依舊很高,以沐青的身份,從漢州繞過綿竹到達涪城並不難,如果他願意,他甚至可以從綿竹城裡穿過,來到涪城。
靖安侯爺愣了愣,隨即明白了沐青話裡的意思,他給沐青敬了杯茶,笑著說道:“是李信把沐叔的本事看的小了。”
沐青也不敢怠慢,舉起茶杯,比李信低了半寸。
李信笑著問道:“沐叔,沐兄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還成。”
沐青放下茶杯,低眉道:“如今從大殿下那裡拿到的人,沐英基本上都能說了算了,不過平南軍那邊一直放心不下我們,派了一支偏師,死死地盯著漢州城,一旦沐青有所異動,這支偏師就會立刻反應,把沐青死死地攔在漢州。”
李信皺眉道:“這支偏師多少人?”
“估摸著有一兩萬。”
沐青皺眉道:“問題不是他們有多少人,問題是無論如何咱們也不太可能一舉清理掉這一兩萬人,隻要給他們喘息的空間,錦城就在漢州邊上,到時候咱們可打不贏平南軍。”
其實按照李信的推算,錦城裡所剩下的平南軍絕對不可能太多,最多日五萬人頂天了,但是這平南軍的日五萬人,與沐英手底下的四五萬人,大不一樣。
沐英手底下,的的確確有五萬人,但是南蜀已經亡國三十多年了,這五萬壯丁雖然能在大殿下李興的號召之下聚集在一起,但是他們畢竟不能算是正規軍,充其量隻能說是民兵。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是對比平南軍來說,同等兵力的情況下,沐英所部是絕對沒有任何勝算的。
因此,沐英的五萬人,才會被李慎的一兩萬人,死死地看在了漢州城。
李信聞言,低頭思索了許久,然後沉聲說道:“沐叔,我可以幫你們拖住平南軍在錦城的主力,你們多久可以擺脫李慎放在漢州城附近的那支偏師?”
沐青愣住了。
雖然不太明白眼前的這個少年侯爺到底有什麼本事,能在這種局勢下拖住平南軍主力,但是畢竟李信之前所說的話大多都已經實現了,所以沐家主還是非常信任李信的,聞言他認真思索了許久,最終很認真的回答道:“最少也要兩旬的時間。”
二十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