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你去京城,你那個兒子呢?”
李慎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對著李信深深一揖。
“李朔與我說了,他說你答應他,破錦城的時候饒他一條性命,希望靖安侯爺能信守諾言。”
李信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大將軍放心,李信名字裡有一個信字,說過什麼就是什麼,不會像大將軍那樣,張口就是一句輕描淡寫的忘了。”
“人不可以無信,大將軍如何花言巧語,都繞不過這一句話。”
李慎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李信看也沒有看他,騎馬進了綿竹城。
綿竹城的城門口,趙嘉一早等在那裡,見李信下馬之後,他連忙走了過來,對著李信拱手道:“侯爺您可算回來了。”
李信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伸手拍了拍趙嘉的肩膀。
“怎麼,幼安兄這個話事人做的不情願?”
其實他是個很愛笑的人,平日裡也總是一副笑嗬嗬的模樣,並沒有在李慎麵前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隻是每一次見到李慎,他的心情都會不好,因此才冷著個臉。
此時見到朋友,靖安侯爺又變成了一副和煦的樣子。
趙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苦笑道:“侯爺,這綿竹城裡的尋常事務,屬下或可以處理,但是禁軍裡的人哪裡肯服屬下這個書生,這些日子要不是小公爺幫忙,恐怕要出大亂子了。”
李信微微皺眉:“有刺頭?”
“那倒是沒有,隻是屬下不熟悉軍務,處理起來有些吃力。”
李信微微一笑:“我不在的這段日子,綿竹城裡如何了?”
趙嘉左右看了看,低聲道:“侯爺,這十來天,錦城那邊送來了不少刀甲兵器,算起來有三四萬萬套了。”
“不過這兩天,他們不再送東西過來,屬下也沒有跟他們接觸。”
說到這裡,趙幼安聲音壓的更低。
“接收這些刀甲的時候,屬下留了心眼,隻讓羽林衛的人去做,現在東西都在綿竹城西的一個大院子裡,最起碼不會有太多消息在禁軍裡流傳。”
這支軍隊,並不是李信的嫡係,因此很多消息是很難封鎖的,比如說李信接收錦城裝備的事情。
這件事一旦傳到天子耳朵裡,很容易就能理解城李信勾聯錦城,聯手欺瞞天子。
因此趙嘉做事很謹慎,甚至是小心翼翼的封鎖了這個消息。
李信笑了笑,開口道:“幼安兄不必這麼緊張,就算是泄露出去,咱們隻說是平南軍中有人被我們策反了就是。”
“至於他們送來了多少套刀甲,我們不說就沒有人知道。”
趙嘉抬頭看了一眼李信,隨即感慨道:“屬下這幾天可是心驚肉跳,生怕壞了侯爺的大事。”
“屬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做到侯爺這樣舉重若輕。”
李信白了這廝一眼。
“少拍馬屁,我不愛聽。”
趙嘉尷尬一笑,繼續說道:“侯爺,這些刀甲都是質量不錯的裝備,要不要遴選出來一些,送到漢州那邊去……”
李信皺眉思索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不用,這些刀甲留在綿竹就好,等西南戰事結束了,咱們還要用這些刀甲去跟朝廷報人頭,給兄弟們請功呢。”
“幼安兄,通知下去,從現在開始加緊綿竹守備,平南軍的反賊,劍閣告急,很有可能狗急跳牆。”
趙嘉低頭道。
“屬下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