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綿竹城裡最缺的就是大夫,傷兵營裡最少有一千個左右的重傷,輕傷的更是不計死傷,都在傷兵營裡苦熬著。
最嚴重的就是,主治外傷,退燒的幾味藥材,綿竹城裡的確已經幾乎耗儘了,現在傷兵營裡很多人高燒不退,隻能憑借自己身體硬熬。
李信在傷兵營裡跟著忙活了幾天,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也不是這方麵的專業人才,這時候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乾著急。
等到葉茂帶兵出城一天之後,漢州城那邊的藥材還在路上,傷兵營裡已經有不少人熬不過去,陸續死在了李信麵前。
靖安侯爺眉頭緊鎖。
他看不得這種場麵,歎了幾口氣之後,就要離開綿竹,去錦城主持局麵,不過臨走之前,他把趙嘉留了下來,負責綿竹的一切事務。
李信與趙嘉在綿竹城門口分開,李信翻身上馬,就要離開的時候,有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道士,從官道上緩緩走了過來。
這個老道士身材高大,看起來很是精神,他走的看起來並不快,但是沒有幾步,就走到了李信麵前,對著李信打了個稽首。
“貧道一陽子,見過靖安侯爺。”
李信本來已經坐在馬上,聞言瞥了一眼這個老道士,淡淡的問道:“道長認得我?”
“貧道不認得侯爺,但是貧道的師兄認得侯爺。”
李信皺了皺眉頭。
他來到這個世界幾年了,和尚道士固然見了不少,但是卻沒有說當真去認識哪個道士。
“敢問道長的師兄是?”
這個道士麵色肅然,昂然道:“貧道師兄,正是襄助侯爺拿下綿竹城的純陽子師兄,純陽師兄離開終南山幾十年不見蹤影,兩個月前貧道聽聞他在西南蜀中現身,因此特地帶著門人,來拜見師兄。”
靖安侯爺愣在原地。
不過他很快便想明白了。
純陽真人用天雷破開綿竹城門的事情,發生在去年的臘月,如今已經是太康三年的三月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四個月時間,純陽真人這種既熱門又勁爆又符合這個時代價值觀的事情,自然早就遍傳天下。
現在,便有人要來認親,蹭那位純陽真人的熱度。
李信眉頭緊皺,冷聲道:“據純陽真人所說,他老人家最起碼已經在世兩三百歲光陰,敢問道長今年多大年齡,敢稱是純陽真人師弟?”
這個一陽子低眉道:“貧道不才,今年隻活了七十多歲。”
李信冷笑一聲:“既如此,連純陽真人的徒孫也做不得,這位道長,本侯還有軍機要事,你若是沒有事情,便讓開一條路,免得刀兵無眼,傷了道長的性命。”
這個一陽子抬頭,看了一眼坐在馬匹上的李信,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上前兩步,走到李信的馬前麵。
李信身邊的親衛立刻就要有所動作,驅離這個老道士。
李信擺了擺手,示意不用攔著他。
就算這個人是殺手,以李信現在的身手,也不至於會被“秒殺”。
這個老道士順利走到李信身前,他伸手摸著李信的馬頭,微笑道。
“侯爺,貧道帶了不少門人在這附近,他們大多跟隨貧道學習醫理,會治一些傷病。”
這個頭發雪白的道士,對著李信咧嘴一笑。
“而且,貧道們帶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