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茂並沒有什麼猶豫,他笑道:“師叔這話太見外了,來之前父祖都與我交代過,沿路不管碰到什麼事情都聽師叔的,哪怕進了錦城,師叔讓我放了李慎,我也不會有什麼二話。”
李信點了點頭。
“這個你放心,抓住了李慎,我不會包庇他,自然會把他押解到京城問罪。”
“好了,這些都是破城之後的夠花,你先下去安排紮營吧。”
葉茂深深低頭,彎身退了下去。
李信坐在帥帳的主位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本來他是沒有必要跟葉茂說這些的,因為隻要錦城破城,裡麵如果有平南軍沒有轉移出去,那就是李慎的問題而不是李信的問題,到時候隻要是在錦城的平南軍,都一並俘虜了就是。
不過李信是要謊報“殺敵數”的,這個操作可以瞞過任何人,卻瞞不過身在一線的葉茂,到時候如果葉茂因為這個鬨起來,大家會鬨得更僵。
所以李信要提前跟自己這個師侄通通氣,以免到時候過不去。
至於禁軍裡的其他人,倒是沒有必要打招呼。
他們那些中下層的人,沒有辦法知道全軍大概殺了多少平南軍,即便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也不會多說什麼。
沒有人不想自己平白無故多出不少軍功。
於是,李信所部的兩萬禁軍,就在錦城附近六七十裡的地方安下營帳,與此同時,漢州的“義軍”,也已經開到了綿竹附近,與李信一起,對錦城形成了合圍之勢。
當天晚上,一個中年人悄悄進了李信所部禁軍的營帳。
靖安侯爺親自迎了出去,對著這個中年人行晚輩禮。
“沐叔親自來了。”
身為沐家家主的沐英,連忙對李信還禮,開口道:“侯爺客氣了。”
李信笑著把他迎進帥帳,親手給他倒了杯茶。
“沐叔,沐兄的人全都就位了麼?”
沐青低頭接過李信遞過來的茶水,沉聲道:“回侯爺的話,沐英已經到了侯爺指定的位置,隨時聽候侯爺的命令。”
李信點了點頭,開門見山的說道。
“那晚輩就不客氣了,明天一早,由沐兄帶著漢州義軍從錦城西城門主攻,我部禁軍在東城門策應。”
靖安侯爺沉聲道:“從明天開始,漢州義軍至少要主攻三日,然後換我禁軍主攻錦城,沐叔,有沒有問題?”
李信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在看著沐青的臉色。
這位沐家家主雖然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是最終沒有說什麼,隻是低頭苦笑道:“我漢州軍自然可以主攻,為了表忠心,死一點人也沒有關係,但是侯爺,讓我漢州軍先攻錦城,恐怕我軍中會有一些異議。”
李信低眉道:“沐叔,錦城如今可能已經是一座空城。”
“漢州義軍主攻,我可以在奏書上寫明,錦城平南軍被漢州義軍斬殺數萬!擺在你們眼前的就是唾手可得的功勞!”
靖安侯爺聲音低沉。
“到時候,沐兄便是封侯也不是沒有可能。”
“看隻看,沐家願不願意去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