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你是太子太保,是太子正兒八經的老師,該親近就要親近,把這個老師的名分坐死了。”
“太子是嫡長子。”
這些年,李信雖然受封太子太保,但是實際上他一次東宮也沒有去過,就連太子去他家裡,他也是當做接待親戚一樣接待,並沒有特彆跟太子親近。
聽了葉老頭這一番話之後,李信微微一笑。
“陛下春秋正盛,葉師這番話要是傳出去,可是要蹲大獄的。”
老公爺不屑的撇了撇嘴,
“蹲便蹲了,老子這把年歲了,怕他們?”
靖安侯爺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老頭,什麼都不錯,就是脾氣不太好。
……………………
太康八年,進入到了三月底。
軍器監的物資,已經一點一點的交付出來,每日有羽林衛右營的人派人在軍器監查收這批軍械,然後裝進一個個木箱子裡,準備送往雲州。
在這個過程中,兵部的人一直想插手,但是都被羽林衛無情拒絕,因此這些人多少有些憎恨李信,這段時間朝廷裡彈劾李信的奏書,也一直沒有停過。
不過這些奏書隻要進了未央宮,往往都是石沉大海,再沒有任何音訊。
禦史台的人群情激憤,一度有想去未央宮門口跪諫的衝動。
不過與此同時,身處矛盾中心的靖安侯爺,卻沒有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更沒有在兵部衙門裡,坐著陳十六的馬車來到了京城的西城門,靜靜的等著故友的到來。
他一大早便在這裡等著,一直接近中午的時候,西邊的官道上,才有一輛青色的普通馬車,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這輛馬車很是簡陋,隻能算是最普通的馬車,駕車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人。
李信坐在靖安侯府的馬車裡,眯著眼睛看向這輛不起眼的馬車。
在這輛馬車後麵,至少有二三十個人暗中保護。
終於,馬車離得近了,李信雙手揣在寬大的袖子裡,慢慢的迎了上去。
那個駕車的少年人見到李信,遠遠的就對李信揮手,下車之後直接朝著李信跑過來,跪倒在塵埃裡。
“見過老師。”
李信淡淡的瞥了一眼這個曬黑了一些的少年人,開口道:“用不著這麼客氣,起來吧。”
趙放立刻站了起來,笑嘻嘻的站在李信身後。
李信抬頭看了一眼這輛馬車,然後微微一笑:“幼安兄近鄉情怯了?”
青色馬車的車簾被緩緩掀開,一個一身白衣,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邁步走了下來,規規矩矩的對著李信行禮。
“見過李侯爺。”
李信笑眯眯的拉著他的衣袖,上下打量了趙嘉幾眼之後,嗬嗬一笑。
“幼安兄,許久未見,你似乎……胖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