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他笑著看了一眼李信。
“李侯爺恐怕到現在,還不能確定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宇文昭。”
李信沉默著沒有說話。
的確,他還沒有確認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宇文昭,如果可以確認,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他現在直接把宇文昭綁起來,然後帶到浮屠部與宇文垂部的邊界一刀宰了,扔在邊界上,到時候浮屠部與所謂的王帳,必然會大打出手,那可比與宇文昭合作容易多了。
宇文昭見李信這個模樣,臉上露出微笑。
“李侯爺不要心急,不管有什麼合作,咱們都可以慢慢談…”
靖安侯府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水,淡淡的抿了一口。
他心裡清楚,接下來可能會是一個漫長的談判過程,至於最後能達成什麼結果,他也沒有什麼底。
眼前的這個中年人到底是不是宇文昭李信還沒有辦法確定,可以確定的是…
這個人很難纏。
此時此刻,李信有點想念如今在溧陽縣做縣令的趙嘉,如果趙幼安在,這種費腦子的談判活,趙嘉完全可以接過去,給李信辦的明明白白的。
此時此刻,靖安侯爺隻能舉起手中茶杯,臉上露出微笑。
“好,咱們慢慢談。”
…………
就在李信在薊州城裡與宇文昭勾心鬥角的時候,遠在西南漢州府的沐英,正在漢州將軍府裡,與老爹沐青一起,商量漢州軍今年過冬的糧食。
整整五年時間,他們漢州軍雖然是大晉朝廷編製,但是卻沒有得到大晉將士應有的待遇,整整五萬漢州軍,從下到上,除了沐英這個五品的漢州將軍俸祿沒有拖欠之外,其餘人沒有見到一粒軍餉。
這五年時間,他們一來是依靠趙郡李氏交出來的財物維生,二來還有靖安侯府那邊的幫助,再有就是漢州府一不做二不休,朝廷不給軍餉,他們乾脆也就不交賦稅,五年時間算是自給自足,日子也還勉強過得去。
隻是每年冬天,日子要緊巴一些,所以要精打細算。
當年那個大大咧咧的沐英,當了五年家之後,如今也變成了精打細算的主,一斤一斤糧食女親自過問。
父子倆正在平南將軍府書房裡說話的時候,一個下人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對著沐英低頭道:“沐將軍,朝廷聖旨到了,要您出去接旨呢……”
皮膚黢黑的沐英,回頭與老父對視了一眼,微微皺眉。
“朝廷的聖旨,如何會到我這裡來……”
他心裡很疑惑,因為他早就從李信那裡得知,李興已經死了。
不過疑惑是疑惑,但是他心裡並不慌張。
畢竟五萬兵馬在手,沒有幾個人值得他害怕。
想到這裡,他回頭看了一眼父親,沉聲道:“阿爹,你在這裡等我,兒子出去看看。”
沐青這會兒已經有些蒼老了,他沉聲道:“我兒自己小心。”
沐英點了點頭,來到了漢州將軍府的正堂,一個紫衣太監已經在正堂等候許久,沐英左右看了看,微微猶豫之後,還是單膝跪了下來。
“臣漢州將軍沐英,恭迎聖旨。”
這個紫衣宦官,是一個二十來歲左右的太監,他瞥了一眼之後,展開了手裡的聖旨。
聖旨的開口很長,各種駢文雲山霧繞,但是最後一句話,意思卻很是分明。
“調漢州將軍沐英為禁軍折衝都尉,即日進京,赴兵部述職赴任,不得延誤。”
沐英聽到了這句話之後,雖然跪在地上,但是目光中已經是一片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