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沉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侯爺有幾成把握?”
“至少八成。”
李信回答的毫不猶豫。
“明年開春之前,漢州之圍便會煙消雲散,如果不行,李信自縛進京,怎麼樣也能保得漢州百姓無虞。”
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是到時候漢州軍可能會保不住。
沐青起身,對著李信深深一躬。
“侯爺也放心,不管漢州百姓將來如何,沐家與侯爺同生共死。”
說完,他歎氣道:“老夫年紀大了,打仗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年輕人商量,不過有句話,老夫厚顏提醒李侯爺一句。”
李信起身,持晚輩禮。
沐青微微低頭,開口道:“侯爺,這件事就算被你扛過去了,但是終歸是治標不治本,根源隻要還在,就會有下一次,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侯爺比我這個老頭子清楚,想來侯爺也會有法子處理乾淨。”
說完,他對著李信深深作揖。
“老頭子說這句話,並不是擔心沐家一家之生死存亡,而是擔心侯爺將來的下場,侯爺是個聰明人,謀局乃至於謀國,都是天下一流,但是如今,該到謀身的時候了。”
“無論侯爺如何抉擇,漢州沐家,唯侯爺馬首是瞻。”
說著,這個李信的長輩,麵色鄭重的在李信麵前跪了下來。
沐英見自己的父親下跪,也不敢站著,跟在沐青的身後,對李信下跪。
李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把這個老人家從地上扶了起來,聲音略微有些沙啞。
“沐叔放心,李信不是那種不知死活的蠢物,這件事情過去之後,且不說造不造反,但是一定給你我兩家,謀一個將來。”
沐青聽到了李信這句話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起身對李信拱了拱手。
“如此,侯爺跟犬子商討戰事罷,老夫年紀大了,便不跟著摻和了。”
說完,他拄著拐杖離開,隻留下李信與沐英兩個人,在這個不大不小的正堂裡,麵麵相覷。
李信重新坐了下來,瞥了沐英一眼。
“你什麼想法,與沐叔一樣?”
沐英也坐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我倒不是想造反,就是替你不值。”
這個黑臉也跟著坐了下來,張口對著京城的方向破口大罵。
“狗日的姬老七,太不地道了,要不是你李長安,他現在應該在姑蘇被人當豬養,說不定命都沒了,現在他翻臉不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