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璘側身讓開一條路,師兄弟兩個人,肩並肩走進了這座寧陵侯府。
這座侯府開府的時候,李信還曾經到場慶賀過,因此還算熟悉,兩個人一路走到了後院,在一間茶室裡坐了下來。
這會兒不是吃飯的時辰,葉璘給李信倒了杯茶之後,在李信的對麵坐了下來,他一隻手捋了捋自己下頜的胡須,另一隻手喝了杯茶之後,抬頭看著李信,頗為感慨。
“上個月我還與大兄通信,談起長安,大兄說長安你可能要留在西南,不再回京城來了。”
李信也放下茶杯,苦笑道:“不瞞師兄,本來是不打算回來的,但是接到了天子的私信……便回京看看。”
說著,他抬頭看著葉璘。
“師兄,陛下的身子……你可知道?”
他隻說了一半,沒有說下去。
“知道。”
葉璘點頭道:“陛下已經數月沒有上朝,據傳說是龍體欠安,染了病。”
說到這裡,葉璘皺眉道:“不過究竟是什麼病,能讓長安你……也從西南回來了?”
李信沒有接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而是開口問道:“我一去西南數月,北邊的什麼消息也不知道了,葉茂在薊門關打的如何了?”
鎮北軍對宇文諸部的戰術,是李信在薊州城的時候親自定下來的,不過後來因為漢州城的事情,他沒能親自在薊門關施行,而是葉茂接手,按照他的計劃做了下去。
現在,已經大半年時間過去,李信也很關心北邊的事情。
“葉茂打的還算不錯。”
葉璘開口道:“宇文浮屠部覆滅之後,鎮北軍與宇文昭部各自占了浮屠部的一半地盤,此後如長安所料,宇文昭果然反悔不認,多次與鎮北軍發生衝突,要搶走浮屠部所有的勢力範圍。”
“雙方打了幾仗,互有勝負,因為鎮北軍缺少騎兵,不好在草原跟宇文昭打,所以葉茂已經帶人退回了薊門關。”
說到這裡,葉璘頓了頓。
“不過,宇文昭部也付出了代價。”
李信沉吟了一會兒,又繼續問道:“雲州城那邊,可有動靜?”
“有。”
葉璘喝了口茶之後,沉聲道:“種家又跟乞圭部拚了一場,種家死了不少人,但是乞圭部幾近殘廢,宇文四部可以說是隻剩下兩部了。”
靖安侯爺點了點頭。
“果然,已經幾十年沒有戰功的種家,不可能放棄這一次機會。”
種家與乞圭部之所以拚的這麼凶,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鎮北軍的行動讓他們看到了機會,這幾十年時間風頭不再的種家,很需要這麼一場大勝,來挽回他們大晉第一將門的地位。
師兄弟兩個人聊了好一會兒北邊的局勢,葉璘在給李信倒了一杯茶之後,突然看了李信一眼,開口問道。
“長安你突然回京……”
“京城裡,是不是要出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