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信這番話,一下子把葉璘驚呆了。
這位葉家的四爺愣了許久,才呆呆地坐回了李信對麵,壓低了聲音。
“長安你說的……是真的?”
“我沒有十足把握。”
李信閉上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氣:“但是按照我的判斷,這件事最少有七成的可能性,師兄可能不知道,我昨天剛回京城,就進宮見了陛下,陛下此時……”
“病容堪憂。”
說到這裡,李信聰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葉璘拱了拱手。
“小弟剛才說的事情,師兄或許不能決策,不妨派人送信給葉鳴師兄,讓他來拿主意,如果定了主意,師兄你就讓人來靖安侯府尋我。”
靖安侯爺麵色誠懇。
“葉師待我視如己出,兩位師兄待我也如親兄弟一般,隻要葉家有這個年頭,小弟一定幫忙。”
葉璘愣了好一會兒,才對李信拱手還禮。
他苦笑道:“長安,這件事太大了,我的確做不得主,隻能讓大兄來拿主意。”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之後,苦笑道:“不過這件事情就算是真的,大兄多半也不會讓葉家參與進去,當年德妃兩年嫁進宮裡的時候,老爺子就說雖然結下了姻親,但是隻當是葉家丟了一個女兒,不得太多接觸。”
“到如今,咱們家也沒有怎麼與德妃娘娘接觸過,大兄他甚至也隻見過那個外孫一次。”
說到這裡,他抬頭看著李信,深深作揖。
“長安的話,我會轉告大兄,不過按我對大兄的理解,他多半不會插手進來,也不會讓葉家插手進來。”
葉四爺對著李信歉然道:“讓長安失望了。”
李信笑了笑。
“師兄誤會了,我此來不是要用德妃娘娘的身份做些什麼,而是要問一問葉家的態度,葉家插不插手進來都沒有關係,反正以葉家現在的勢力,無論是誰登基,都無傷根基。”
說到這裡,李信緩緩說道:“師兄儘快讓葉鳴師兄給一個態度,如果葉家沒有興趣,那小弟就要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老實說,李信這趟來,可以說是對葉家極儘誠意了。
他是太子的老師,還是太子的姑父,早在太康三年就被貼上了“太子黨”的標簽,而且以他外朝廷的體量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太子黨”的黨魁,他這個太子的老師,肯來葉家說出這麼一番話,也就意味著,如果葉家要插手進來,他就要反手去對付自己的學生。
不過以葉家的態度,是不太可能插手進來的。
如果葉家不會插手,那麼一旦天子殯天,李信這個太子太保,隻好站在太子的背後,幫著太子坐穩帝位。
聽了李信的話之後,葉璘這才想起了李信的身份,他滿臉肅然,對著李信長揖到地。
“長安大義,葉家銘記於心。”
李信搖了搖頭,伸手把葉璘扶了起來。
“師兄太客氣了。”
靖安侯爺沉聲開口:“葉師生前說過,我算是葉家第五子,葉家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
與葉璘說了番話之後,已經臨近中午,葉璘要留他在家裡吃飯,李信執意不肯,起身告辭。
快到中午的時候,李信離開了寧陵侯府,朝著家中走去。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他靖安侯府裡,已經有一道聖旨在等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