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抱著兒子的長公主開口道:“小小今年虛歲都十七了罷?我在她這個年紀,都快要嫁進靖安侯府了,她想著趙放有什麼奇怪的?”
長公主白了李信一眼。
“她跟趙放都到了成婚的年紀,你還是給趙放寫個信,讓他回京城一趟,咱們幫著籌辦籌辦,可以成婚了。”
靖安侯爺也翻了個白眼。
“孩子才多大,那麼急著成婚做什麼?”
鐘小小今年周歲十六,虛歲十七,這丫頭跟著他的時候才四五歲,正兒八經是他帶大的,可以說跟他的女兒沒有什麼分彆,即便到了這個時代要嫁人的年紀了,在“老父親”心裡,也是百威雜陳。
況且十六七歲對於李信來說,的確太小了。
夫妻倆說話的聲音,把長公主懷裡的李平給吵醒了,畢竟才一歲多,醒了之後號啕大哭,長公主連忙去哄孩子,沒有再繼續爭論下去。
李信則是看著鐘小小,緩緩說道:“一年前我在北疆的時候,趙放已經在鎮北軍中做了校尉,我離開北疆之後,鎮北軍跟宇文部打了一仗,算是大勝,他這個校尉應該也立功升官了。”
說到這裡,他從袖子裡取出兩封書信。
“這是趙放寄給你的書信,因為你在永州不方便,就沒有送到你手裡。”
鐘小小點了點頭,伸手把書信接過來,放進了自己的袖子裡。
“謝謝兄長。”
“是我要謝謝你才是。”
李信抱著女兒,對她笑著說道:“你嫂子不在永州,多虧了你照顧她們姐弟倆。”
鐘小小抬頭看了看李信。
“我是她們的小姑姑,照顧她們也是應該的。”
“而且……還是蕙姐姐照顧的多,很多事我都不懂。”
幾個人說話的功夫,馬車已經停在了靖安侯府門口,駕車的沈剛沉聲道:“侯爺,夫人,到侯府了。”
李信點了點頭,抱著小阿涵走下了馬車。
小丫頭本來就睡得淺,動靜太大,她一下子就醒了過來,然後就看到了眼前“靖安侯府”四個大字。
李信笑著把她放在了地上。
“阿涵,咱們到家了。”
小阿涵離家一年多,看到侯府還有些陌生,不過畢竟是她出生長大的地方,她很快就歡呼雀躍,蹦著跳著進了靖安侯府。
長公主也抱著李平,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另外,陳十六跟他的媳婦蕙娘,也各自牽著一個孩子,走到了靖安侯府門口。
李信走到蕙娘麵前,微微低頭:“有勞蕙娘,照顧我家兒女。”
蕙娘臉色漲紅,差點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侯爺這話,就是折煞奴家了,這都是奴家的本分……”
她從前是靖安侯府的侍女,被李信做媒嫁給了陳十六,一輩子有小半時間都是在靖安侯府度過的,對主家感情深厚。
見她說不出話,李信笑了笑。
“都到了家門口了,有話進去說。”
說著,他彎身抱起了陳十六家裡的小女兒,邁步走進了靖安侯府。
之前很長一段時間裡,除了靖安侯府裡的一些下人之外,就隻有他跟陳十六兩個人住在這偌大侯府裡,聽不到平時孩子們的玩鬨聲,顯得頗為冷清。
如今,侯府的家人們還有孩子們,都重新回到了京城,回到了靖安侯府,很快侯府裡就會熱鬨起來。
冷清的宅子,一下子就有了人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