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蕭大太監最近很是憔悴。
李信尋到內侍監,他自然不可能不見,立刻親自把李信迎了進去,在正堂奉茶,李信也沒有什麼心思跟他坐在一起喝茶,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蕭公公,龍虎山天師府的人,現在已經被我統統關了起來,這幾天我在太醫院查閱了近些年天師府張道正給先帝開的方子,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李信皺了皺眉頭,繼續問道:“這些年,都是蕭公公在先帝身前伺候,蕭公公知不知道這個張道正,有沒有給先帝用彆的藥?”
蕭正本來就有些憔悴,聞言臉色就更加不好看了。
天子進丹,他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如果真的是這丹藥害了陛下,那麼他們這些身邊人,恐怕都有失職之罪。
他微微低頭,沉思了許久。
說謊自然是不太合適的,不然就不是失職這麼簡單了。
“侯爺,天師府的人,除了給先帝用藥之外,還進了一味丹藥。”
他沉聲道:“隻是這丹藥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每次進丹之前,都有內侍監的人試丹的。”
靖安侯爺心裡一動,詳細跟蕭正問清楚了這回夢丹的藥效之後,微微皺眉。
這玩意兒,說白了就跟安眠藥效果差不多,剛開始有用,吃得多了自然效果就越來越差,於是到後來,太康天子為了能睡著,會從一顆變成兩顆,到太康九年的時候,他就算吃三四顆回夢丹,也很難再睡得著了。
本來,失眠應該是焦慮等引起的,慢慢調理的話不至於會出什麼大問題,最多也就是怠政懶政幾年而已,大晉的根底身後,天子就算閉門不出休養幾年,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但是那些年,西南與北疆都是隱藏的問題,朝堂上還有李信這麼個厲害人物在,太康天子一日都不敢歇息,全靠這丹藥入眠。
一兩個月還好,兩三年時間下來,身子自然就垮了。
再加上那個所謂的讖語,讓他不停的自我暗示,終於在太康九年的年尾再也堅持不住,很快撒手人寰。
說到底,這件事天子自己本身要負一大部分責任,天師府的人固然也有責任,但是也隻是一部分連帶責任而已。
想到這裡,李信麵無表情。
這個被他查出來的“真相”,在情理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如果真的是這樣,給天子用藥的張道正已經死了,他還真的不知道如何追究天師府的責任。
李信坐在內侍監正堂,正在皺眉思考天師府的事情,一旁的蕭正深呼吸了一口氣,仿佛做出了什麼決定。
他左右看了看,然後低著頭,對李信小聲說道:“侯爺……”
李信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看了這位大太監一眼。
“蕭公公還有彆的事?”
蕭正主掌內廷十來年,已經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大人物了,不過這個時候,他的聲音還是微微顫抖。
“侯爺,我不想去守皇陵……”
他澀聲開口。
“我今年才三十五歲,還可以在宮裡做事…”
“請侯爺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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