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亦有此意,就請李師暫領羽林衛,千牛衛,徹查此事!”
李信得了旨意,轉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文武群臣,然後走到了右側第一排的姬林麵前,眯了眯眼睛。
姬林這會兒還是跪著的,李信就半蹲了下來,低聲跟他說話。
“大都督,年初我在京城的時候,就與你說過,你是武官,不要與文官廝混到一起,差不多一年時間過去,大都督半點都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啊。”
姬林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悶聲悶氣的說道:“李太傅,這件事沒有文武之分,如果陛下沒有錯,我是大晉宗室,自然會站在陛下那一邊。”
靖安侯爺半眯著眼睛,嗬嗬一笑:“說句大都督不愛聽的話,像你這種首鼠兩端,朝三暮四之輩,不僅比前任大都督姬平差的遠,就是比起裴進也要遜色良多,如果你不是宗室,給你一百年,你也做不到這個位置上來。”
“安生在家做國公,靠著姓氏享一輩子福多好,何苦出來做官?”
“出來做官也就罷了,還耳聾眼瞎。”
哪怕是姬林,也被李信這番話氣的不輕,他怒視了一眼李信,怒聲道:“李長安,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信嗬嗬一笑。
“看著吧,看著這一次,你身上這個姓氏,能不能保住你的身家性命。”
說罷,靖安侯爺長身而起,轉頭看向殿中的文武百官,聲音冷冽。
“尚書左仆射沈寬,禦史大夫嚴守拙,尚書右仆射孫濟州等人,假公濟私,廣結朋黨!”
“來人,與本官把他們綁了,送到大理寺大牢去!”
幾十個羽林衛,已經在外麵等候了許久,聞言也不顧忌什麼,直接衝進了未央宮,按照李信先前的吩咐,用把這幾個文官魁首用麻繩綁了起來,蠻橫的勒住嘴巴之後,押出了未央宮。
他們離開之後,李信並沒有走,而是麵無表情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這些群臣。
“我大晉去歲春闈,取了兩百多個進士,再過兩年又可以開春闈,甚至於今年就可以開恩科取士。”
“從來就不缺願意做官的人。”
“你們跪在地上的,現在站起來,這件事就當作沒有發生過,如果仍舊執迷不悟,身家性命都搭進去,也不夠賠的!”
文官的“聯盟”本來就脆弱,更何況幾個宰相被李信完全不講道理的直接給綁走了,未央宮裡剩下的人頓時人心惶惶,被李信這麼一嚇,不少人就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
靖安侯爺半眯著眼睛,掃了一眼仍舊跪在地上的二十多個人,嗬嗬冷笑。
他回頭,對著帝座上的天子躬身抱拳,聲音很是平靜。
“陛下,臣去殺人了。”
元昭天子愕然點頭。
李信慢慢退出了未央宮,轉身負手離開,大袖飄飄。
控製未央宮的局勢隻是第一步,如果隻做到這一步,基本上沒有什麼用處。
關鍵是要敢殺人,敢殺皇帝也不敢殺的人,殺到他們都怕了,風波自然就平定了。
這是元昭天子不敢背,也背不起的罵名。
不過對於李信,卻無關痛癢,他這些年經常給皇帝背黑鍋,已經駕輕就熟。
靖安侯爺副手走出未央宮,行走在宮牆裡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未央宮大殿,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武皇帝尚武雄風,隻三代人,就丟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