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相送李信的葉鳴聞言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李信的肩膀:“你能從京城脫身,是好事情,但是臨分彆,為兄心裡還是有些不太舒服。”
這位陳國公長歎了一口氣:“這一次,可能就是你我兄弟最後一次見麵了。”
他身體不好,可能也就是這兩年的事情了,如果李信回永州去,師兄弟兩個人估計就真的見不到麵了。
李信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他勉強一笑:“師兄身子還健朗,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葉鳴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葉茂,麻煩長安多多照顧。”
靖安侯爺默默點頭。
“師兄放心,李信待葉家,如同待葉師。”
葉鳴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他伸手拍了拍李信的肩膀,笑著說道:“旁人與我說這話,我肯定是不信的,但是長安你說這話,我就信了。”
“老父能收下你這麼個徒弟,是我葉家的福分。”
李信搖了搖頭:“能拜在葉師門下,是李信這輩子的福分。”
李信這句話並沒有半點水分,他雖然二世為人,但是上輩子隻是一個普通人,他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是懵懵懂懂,全靠一點小聰明還有膽子大以及一些運氣,才勉強求活。
一直到李信成為靖安侯,他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都是很少的。
直到拜師葉晟之後,他有事沒事就往陳國公府跑,陪著老爺子下棋,那幾年時間,他從葉晟身上學到了許多非常寶貴的經驗。
也是在那幾年時間裡,李信才慢慢成長起來,成為真正的朝堂重臣。
葉鳴半眯著眼睛,笑著說道:“好了,這會兒都已經中午了,為兄不耽擱你趕路,你走罷。”
李信退後幾步,對著葉鳴一揖到地。
“師兄一定保重身子。”
“小弟這次返鄉,路上還要去一趟寧陵給葉師上墳。”
“去吧去吧。”
葉鳴拍了拍李信的肩膀。
“你該去的。”
這位陳國公爽朗一笑。
“順便過去認認路,過幾年為兄也躺在裡麵了,你記得帶點紙錢去看看為兄。”
李信歎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他轉過頭去,走向自己的馬車,隻見馬車附近,有一個高瘦的中年漢子,恭敬垂手而立。
李信看了些人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頭。
“你現在已經是禁軍右營的將軍了,這會兒應該在右營裡替朝廷訓練將士,不應該來這裡送我。”
李信離開之後,原本就暫代李信執掌禁軍右營的賀崧,就自然正式成為了禁軍右營的將軍,他從朝廷西征開始,就跟著李信,算是李信正兒八經的老部下了。
賀崧對著李信恭敬抱拳。
“您要離京,屬下應該來送一送。”
李信直接上了馬車,沒有回頭。
“這一送,隻怕把你的前程都給送掉了。”
賀崧笑了笑,沒有說什麼,隻是對著李信的馬車,規規矩矩的作揖送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