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昭皺了皺眉頭。
“父親臨終前,曾經說過那位南晉戰神如何如何厲害,如何以一己之力,蕩平了曾經的北周……”
“這些話,我從前是不太信的,畢竟戰場之上,個人勇武不值一提。”
說到這裡,宇文昭又看了一眼葉茂的方向,幽幽的歎了口氣:“現在我倒是有點信了,這位葉家的新國公,本身最多也就是百人敵而已,但是他身上的這股氣勢,說是萬人敵也不為過。”
範承站在宇文昭身後,低頭道:“主公,他們差不多都是步卒,要不要多派點人,把葉家的這一任家主,留在這裡……!”
“派人?派誰去?”
雖然已經打下了薊門關,但是宇文昭臉上毫無喜色,他淡淡的看了範承一眼,開口道:“這幾個月時間,我部加起來,死了差不多七八萬人,其中我王帳的人就占了四成以上,其他三部已經不肯再出人了,範先生還想要我的王帳再死多少人?”
宇文昭麵無表情。
“再死下去,是王帳說了算,還是其他三部說了算?”
雖然鮮卑部用了差不多半年時間,硬生生的啃下了薊門關,但是啃下這座雄關必然要複出代價,這幾個月是宇文昭的王帳出人,不計生死的連番攻城,結果是薊門關雖然打了下來,但是宇文部也已經傷筋動骨了。
好在打下了薊門關之後,薊門關往南數千裡,一直到長江江畔,都不再有太大的阻礙,雖然拿下薊門關花費了很大的代價,但是這個代價並不是不值!
過了薊門關,便可以一馬平川,馬踏中原了!
不過現在,宇文昭占了薊州城之後,也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先是調理傷員,然後再慢慢進行下一步的動作,不可能再派兵去硬殺葉茂了。
範承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對著宇文昭拱手道:“主公,咱們雖然占了薊州城,但是想要恢複故周,便不能失人心,屬下的意思是,進了薊州城之後,儘量不要打擾薊州百姓的生活……”
宇文昭微微眯了眯眼睛,回頭看向範承,麵無表情。
“打了半年仗,死了好幾萬人,這個時候剛有一點戰果,範先生卻讓我約束族人?”
他緩緩說道:“我約束不來,再約束下去,他們該要造我的反了。”
範承深深的皺了皺眉頭,他抬頭看向宇文昭,緩緩說道。
“搶錢搶東西…可以。”
“但最起碼……不能亂殺人……”
宇文昭低頭,用袖子擦拭自己的千裡鏡,似乎沒有聽到範承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