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這才點了點頭,開口道。
“不過有一件事要提前告訴你,聽他們說了,你是因為在山陰被人囚禁,才想著法要跑出來,你去了錦城之後,也要有一段時間不能出府。”
姬盈“啊”了一聲,抬頭看向李信:“姑父,您也要關著我?”
“不是。”
李信靜靜的搖頭:“你在西南,就會有人想殺你,你如果亂跑,很危險。”
李信在馬車裡跟姬盈說了會話,囑咐他好生歇息之後,便離開了姬盈的馬車,走到了最後一輛馬車裡。
事實上,他們現在還沒有到安康府境界,仍舊有可能會被襄陽的駐軍襲擊,之所以弄了幾輛馬車,而不是快馬趕回錦城,就是因為第三個馬車裡,躺著沈剛。
沈剛因為失血過多,而且受了好幾個箭傷,這會兒臉色已經蒼白的可怕,隨軍的大夫給診治過之後,處理完傷口之後開了副藥,然後就說能不能熬過來聽天由命。
沈剛這個狀態,自然不能騎馬,他這些年在暗處,幫著李信做了不知道多少事情,算是李信集團,或者說西南集團裡的隱形大佬。
李信自然不肯放棄這位老朋友。
沈剛依舊昏睡不醒,隨軍的大夫說他受不得顛簸,連馬車也不行,李信沒有了半大,勉強進入安康府地界之後,就找了個縣城把沈剛安置在了城裡,然後留下了幾個親衛和一個大夫看著,他自己帶著幾百親衛跟兩個孩子,朝著錦城走去。
這會兒,李朔與沐英兩個人,每天輪換著進入林虎那裡學藝,另一個人則負責具體的西南防務,漢中暫時沒有什麼問題,李信就帶著這兩個孩子,直接回到了錦城。
錦城城外十裡亭,平日裡喜穿白衣的趙嘉,難得穿了一身青衣,等在了亭子下麵,見到李信之後,他先是對李信低頭行禮,然後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
“可有什麼危險?”
“沒有危險。”
趙奕連忙搖頭,開口道:“爹,我一路跟著沈叔,能有什麼危險,暗部的事情都是不露麵的,我碰不到事情。”
一旁的靖安侯爺,毫不留情的拆穿了這小子的謊言,他對著趙嘉咳嗽了一聲,苦笑道:“我要是去遲一步,這小子多半命都沒了,我讓他去跟著沈剛做事,沒想到他什麼都敢跟著,半點也沒有大頭書生的謹慎。”
趙嘉臉色一黑,狠狠地蹬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然後扭頭看向李信,苦笑道:“犬子給沈統領添亂了,聽說沈統領受了傷?”
李信“嗯”了一聲,點頭道:“受傷不輕,他這個年紀,不知道能不能挺得過來。”
趙嘉搖頭歎氣:“沈統領這麼些年都沒事,多半是這次帶著趙奕,拖累了沈統領。”
“談不上。”
李信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指向另一輛始終沒有動彈了馬車,開口道:“幼安兄可知道,這輛馬車裡坐著哪一個?”
趙嘉目光流轉,輕聲道:“先皇嫡子?”
李信不置可否,嗬嗬一笑。
“裡麵坐著的,是以後的西南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