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葉璘的這個請求,李信也陷入了沉默。
本來按照他與葉家的關係,隻要不是涉及核心利益的關係,都可以答應,而在沒有得到係統的訓練之前,尋常軍隊就算擁有了火器,也會像朝廷禁軍那樣,威力不會特彆大。
也就是說,即便給了葉璘一些火器,他就算彆有所圖,也不太可能威脅到京城,但是問題是……
京城現在的局勢還遠遠沒有到穩定的地步。
兩營禁軍還沒有被李信接收,京城現在是處在西南軍“軍政府”的控製之下,一個穩定的新朝還沒有建立起來,這個時候必須要儘可能的求穩。不能有任何能夠威脅到京城的力量。
火器就是這種不確定的力量,在這個時候,必須要保證隻有西南軍一家擁有火器,這樣才能維持這個“軍政府”的威信,彆人是誰都不行。
李信沉默了一會兒,默默的看著葉璘,苦笑道:“師兄,西南軍非是我一個人,我現在把火器交給你,他們就算明麵上不說,背地裡也會說閒話……”
聽到這句話,葉璘瞬間明白了李信的意思,他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長安這話說得對,是為兄想的少了。”
李信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然後開口道:“師兄應該也知道,兩營禁軍尚且沒有完全被我接收,這會兒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夠支使他們做什麼,不過如果師兄勸不動種玄通,我可以做主給師兄一個折衝府的禁軍,隻要師兄帶得動,便帶著這一個折衝府北上,與種武講一講道理。”
葉璘臉上露出笑容,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語氣無比自信:“這個天底下,還沒有我們葉家人帶不動的兵。”
這句話雖然有些狂妄,但是絕對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實,蒙葉晟遺留下來的巨大聲望,不管是哪個軍隊對於葉家人都有一種天生的敬畏,隻要給葉璘帶兵的權力,他可能很快就可以掌握這個折衝府。
李信對著葉璘拱了拱手,開口道:“今日李信,已經有些身不由己,有做的不到之處,還請師兄體諒。”
葉璘連連搖頭:“到今天這個局麵,你能在大半夜聽我說完這番話,已經十分不易,父親沒有看錯,你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葉璘退後兩步,對著李信深深作揖:“大將軍在京城當心,以後這場亂局結束,我在陳國公府請大將軍喝酒。”
李信默默點頭,臉上露出笑容:“一定。”
師兄弟兩個人的談話到此結束,這會兒已經過了子時,李信忙了整整一天,這會兒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他送走葉璘之後,回到自己的住處倒頭便睡。
第二天一早,天色未亮的時候,李信便被早起的習慣硬生生從床上拉了起來,他換上了一身常服,簡單洗漱了一番,便離開了靖安侯府,朝著皇城走去。
此時京城雖然大局已定,但是這個大局下麵,隱藏著無數的隱患,李信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碌,他需要把這些隱患一一清理乾淨。
首先是重組天子禁衛。
當天漢州軍進皇城的時候,把攔在身前的三禁衛,幾乎屠殺殆儘,現在京城裡三禁衛的大營已經空空蕩蕩,這些天子禁衛,平日裡負責輪值禁宮,以及衛戍皇城,除開禁軍之外,他們是非常重要的角色。
說得直白一些,掌握了三禁衛,才能掌握皇宮,保證將來登基的新帝,在李信的掌握之中,不會出什麼差漏。
另一個世界的阿瞞同學,也是用的這個法子,負責衛戍天子的官員,悉數是曹丞相的親信,或者乾脆就是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