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朝堂之中的官員,都是目光閃動。
有些人到這裡才恍然大悟,為什麼李太傅這幾個月一直在搗鼓所謂神機學堂的事情,原來是早已經安排好的事情……
周遊藝畢竟是科考出身,洋洋灑灑說了大約有五六百字,這才跪伏在地,對著延康天子叩首道:“上古先聖之時,有禪位大德,光耀古今,臣等懇請陛下,仿效先賢……”
“禪讓大位!”
今日朝堂上的這出戲碼,很明顯是安排好的,周遊藝剛跪下來,就有二十來個官員一起下跪,對著天子叩拜道:“請陛下仿效先賢……”
朝堂裡,一片山呼之聲。
站在左側文官第一位的趙仆射,笑嗬嗬的回頭看了一眼這些跪地不起的官員們,笑容玩味。
這件事並不是他操辦的,也不是西南一係的官員操辦的,畢竟西南一係的官員都得到了李信的答複,要等到北疆安定下來之後再來談天下易姓的事情,所以就算西南一係的人著急,也是著急北邊的戰事何時開打,不會做出這種催逼主公的事情。
很明顯,這是朝堂中類似周遊藝這種投機之人,醞釀了許久,才醞釀出來的戲碼。
帝座上的延康天子,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禦階之下跪了一大片的大臣們,臉色鐵青。
良久之後,天子才怒聲道:“朕已經坐在這個位置上等了太傅一年多了,你們要朕禪位,去問太傅就是!”
“太傅要坐,朕自然就讓給他了!”
“何必來問朕?”
說完這一句話,延康天子憤怒起身,拂袖而去。
這些本來不應該放在台麵上的話,被延康天子在憤怒之下,直接說了出來。
朝堂上的文武官員,麵麵相覷。
最終還是尚書右仆射趙嘉,對著朝堂中的官員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今日之事,諸位隻當是沒有看見就是,大家各回自家衙門,各司其職,不要誤了朝廷的差事。”
趙嘉是如今朝堂的主事之人,他一開口,這些官員當即應命,很快就散去了。
趙嘉走到仍舊跪在地上的周遊藝麵前,半蹲了下來,嗬嗬一笑:“周禦史太心急了。”
周遊藝適合麵色白皙的中年人,聞言抬頭看了趙嘉一眼,恭敬低頭:“趙相,下官略通星象,不是下官心急,是天數到了。”
趙嘉笑著問道:“如今什麼天數,也抵不過大都督的一句話,你今日就這些安排?”
“自然不是。”
周遊藝微微搖頭,沉聲道:“此時,一起聯名的三百太學生,已經跪在太傅家門口……”
“勸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