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宇文扈提起李信,葉茂似乎是有些不高興,他悶哼一聲道:“既然朝廷已經有了命令,本將自會聽從,你們若是真正打起來了,我鎮北軍當然會出兵相救,但是如果仍然是小打小鬨,我軍出兵,赫蘭部便會有所警覺,下一次再想尋著機會,就是千難萬難了。”
宇文扈滿臉苦笑,對著葉茂拱手道:“大將軍,這一次我王帳要是抵抗不住,生死存亡之下,便隻能低頭投降,到時候您不要怪罪我部。”
說罷,宇文扈對著葉茂行禮告辭。
宇文扈走了之後,過了好一會兒,一個頭發已經帶著不少白色的中年人,從房間裡推門走了出來,他還沒有走到葉茂身邊,原先還是懶洋洋的葉茂立刻就站了起來,恭敬道:“四叔。”
這個中年人,自然就是先前從京城一路北上的兵部尚書葉璘了,他到了北疆之後,不太放心這邊的局勢,便留在了薊州,幫著自己的大侄子整理軍務。
葉璘對著葉茂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多禮,然後微微皺眉道:“普天之下,最恨我們葉家的,應該就是這些鮮卑王帳的後人,因為父親一手把他們的江山社稷統統毀了,這些人前兩年拚死攻破薊門關,不計代價幾乎殲滅鎮北軍,也是因為當年的這段仇怨。”
“如今我葉家跟他們也有了死仇,也不知道朝廷是如何想的,竟然讓鎮北軍與鮮卑王帳合作。”
葉茂站在葉璘身後,笑著說道:“如今朝廷的意思,就是李師叔的意思,李師叔不會害我們家,他的意思我們照做就是了。”
“至於咱們家與鮮卑人之間的私仇,可以暫且放在一邊。”
葉家三代人,都是屬於那種比較純粹的軍人,家國天下大於一切,自然也大於自家的私仇。
況且李信對於鮮卑人的安排,已經在心裡跟葉茂交代過了,隻不過事涉隱秘,葉茂也就沒有跟自家叔叔提起。
葉璘點了點頭,默默的歎了口氣:“如今鎮北軍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了,為叔身上還掛著兵部尚書的職位,長安他也多次寫信催我回京城去,薊州城我是待不下去了。”
“明日我就動身回京城去,順便也幫你看一看京城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鎮北軍的事情,便交托給你了。”
葉茂憨厚一笑:“四叔放心,這邊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侄兒一個人可以應付得來。”
“四叔回京之後,還請勞神看著一些我家裡的家人,莫要讓他們闖禍。”
葉璘伸手拍了拍自己大侄子的肩膀,微微歎了口氣。
“你現在已經可以獨當一麵,我自然是放心的,隻不過你如今身份不同往日,有一句話,我要說給你聽。”
葉國公滿臉嚴肅,低頭道:“叔父教誨。”
“如今的你,是鎮北大將軍,是我們葉家的陳國公,不再是從前的那個葉茂了。”
葉尚書聲音低沉。
“以後不到生死之交,你都不能再親臨軍陣,無論戰事如何,你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在北邊好生活著,京城裡的陳國公府才會有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