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台的右相趙嘉,每日從尚書台休班之後,便會去一趟靖安侯府,最少要在靖安侯府裡待一個時辰才會出來。
而神武衛的大將軍李朔,這段時間也會每日往靖安侯府裡跑,時間一長,不止是西南一係的官員,就是京城裡那些普通的官員,也琢磨出了一些味道。
跟著周遊藝勸進的隊伍,規模越來越大。
延康二年七月底。
天氣仍然燥熱,不過隨著秋天的到來,慢慢出現了一絲涼意,在秋老虎的肆虐之下,給京城帶來了一縷縷微風。
未央宮門口,剛上完大朝會的兵部尚書大人,瞥了一眼各回自己衙門的文武大臣們,微微皺眉。
他對著身邊的兩個侍郎開口道:“本官今日有些事情,便不回兵部了,衙門裡有什麼事情,你們二位暫且處理,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到我府上尋我。”
兵部四個職司,分彆歸屬兩個侍郎分管,尚書這個差事隻是掌總而已,不用處理日常事務,兩個侍郎立刻低頭:“下官遵命。”
葉璘交待了一番兵部的差事之後,從永安門出了皇城,直奔永樂坊裡的靖安侯府,他是侯府的老熟人,又是李信的師兄,連通報都不用通報,就被侯府的下人引進了府中。
他見到李信的時候,李信正在後院裡抱著自己不到一歲的幼子,見到葉璘來了,李信才把孩子放到身邊的蕙娘手中,起身對著葉璘拱手行禮,笑著說道:“師兄怎麼來了?”
葉璘瞥了一眼李信身邊的嬰兒,有些意味難明的歎了口氣:“如今朝廷上下人人如履薄冰,不少人還來走我的門路探一探口風,大家都在琢磨靖安侯府下一步的動作,結果長安你倒好,一不上朝二不問事,卻在家裡抱孩子……”
李信起身,拉著葉璘在後院的蔭涼之下坐了下來,笑著說道:“京城裡發生再多事情,也不影響我抱孩子不是,再說了,京城也不會發生什麼大事,大家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就是,如今朝堂格局已定,從西南跟我過來的人,該做官的早已經做了官,都已經融入了朝廷的體係之中,即便生變,朝廷的人員也不會有什麼大的變動。”
李信麵色平靜,坦言道:“無非是城頭變幻大王旗,最多也就是再有幾個人的爵位變一變而已。”
“我花了兩年的時間,才把京城的局勢穩住,自然不會讓它再亂起來。”
聽到了李信這句話,葉璘心中大概就有數了,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聲音晦澀:“既然你已經定下來了,我就不再多說什麼。”
李信見他的表情,知道他這個“晉人”的心情有些複雜,當即緩緩的說道:“非是我定下來了,是西南一係的人定下來了,到今天小弟隻能當仁不讓,把這個擔子扛起來,否則西南軍亂了,隻會死更多人。”
“這事,師兄應該可以想得明白。”
“我明白。”
他抬頭看著李信,開口問道:“日子大約……是什麼時候?”
這一次,李信沒有再避諱什麼,當即開口道。
“沐英回京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