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
看見楚弋手中的號碼,各位選手先是“嘶——”了一聲,然後又暗暗放下心來。
等到楚弋上去後,他們就可以通過後台的電視知道這個節目的舞台以及音效怎麼樣了,還好還好。
死道友不死貧道!
大力士選手,一路走好!
“楚弋選手,那你就現在去候場吧。”工作人員帶著楚弋去了後台。
楚弋背著自己的包,站在舞台旁邊,三位老師已經準備好了,主持人很快也上了場,念完廣告冠名商後,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節目的主旨以及比賽規則和獎勵。
然後是三位老師做了下自我介紹以及說了下自己的考核標準。
緊接著就是選手上場了。
工作人員示意楚弋可以上場了。
楚弋背著自己的包上了台。
“老師們好,我是楚弋。”楚弋禮貌地鞠了個躬。
“小夥子長得挺帥的,我看你這個包的形狀,背的是二胡吧?”張臨笑嗬嗬地說道。
“對,老師好眼力。”楚弋不輕不重地拍了個馬屁。
“那就直接開始吧?”伍修明說道。
“要不再聊兩句吧,第一個我怕你緊張。”葛清體貼地說道。
“不用老師,我能行。”楚弋拍了拍胸脯。
“那挺好,那你來吧。”張臨饒有期待地說道。
楚弋把包放在地上拉開拉鏈,從裡麵拿出了自己的二胡。因為二胡調音需要用一種碼勒在下麵,為了不對弦造成太大的負擔,需要自己表演前再把碼放進去,還得調音。
不過一些非專業人士做不好調音的活兒,一般都會調好了音拿上來。
看見楚弋是現裝的碼,現場調音,張臨眼神一亮。
“就憑這一手,這孩子是專業的。”張臨小聲對旁邊的葛清說道。
“確實,調音可不是個簡單的活兒,沒有校音器直接調,能調準挺了不得的。”葛清點了點頭。
楚弋放好碼後,拉著內外弦仔細聽著其中的音,然後不斷調整碼的位置,以及調整弦的鬆緊,大概過了一分鐘,楚弋滿意地拉了一下內外弦,確定音準沒有問題了。
張臨也側耳聽著,待楚弋調完後,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能單憑耳力把音準調的這麼準確,這小夥子確實不錯。
楚弋坐在了工作人員搬來的凳子上,把二胡放在腿上,準備開始演奏。
三個老師也不再說話,仔細欣賞起來。
楚弋閉上眼睛,起手,拉出的音調仿佛是一聲歎息。
僅這一聲就讓張臨更加認真起來。
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楚弋接下來的演奏不僅音調準確,顫弦自然,節奏把握的也非常好,直到最後一聲結束,整個表演都堪稱完美。
張臨帶頭鼓起掌來:“太好了,非常棒!”
伍修明和葛清也讚揚地看著楚弋。
“說實話,我沒想到你的二胡造詣居然這麼深,我看你是演員出身,現在的青年演員願意沉下心學習一門傳統樂器的可不多了。”張臨讚歎道。
“是啊,你怎麼會想到學二胡的呢?”葛清好奇地問道。
“這事兒主要是因為我爸。”楚弋說道。
看起來是一段有關親情的感人的故事,三個老師等待著傾聽楚弋的講述。
“我媽喜歡唱歌,我們那村裡有一個大爺拉二胡拉的特彆好,每天我媽都去那,聽著人家拉的伴奏唱歌,我爸就吃醋了,偷偷摸摸買了個二胡回來學習,但是他實在太笨了,學一年連賽馬都不會拉,他一合計,這二胡不能白買了啊,就讓我學。”楚弋無奈地說道。
三個老師:……
就這就這?
“那你學的還挺好的哈。”葛清乾笑著說了聲。
“我爸眼瞅著我學的還行,我媽也樂意在家裡聽我拉的唱歌,他就獎勵我,一首歌一千塊錢,就這樣,我二胡越來越好了。”楚弋耿直地說道。
三個老師徹底無語。
說好的感人的親情故事呢?怎麼感覺被喂了一口狗糧。
“那你還會彆的樂器碼?”張臨感興趣地問道。
“我還會不少,因為我媽隔一段時間就會迷上一個彆的樂器,因此……”楚弋接下來的話不說大家也懂。
“那我還挺期待的。”葛清笑著說道。
“那麼三個老師,對於楚弋的表現你們給出什麼樣的意見呢?”主持人適時說道。
“我給通過。”葛清很爽快地給了個過。
“我也給通過,你的二胡水準在青年一代我認為是很不錯的了。”伍修明接著說道。
“說實話,如果不是大家都給了你過,我會給你我的黃金摁鈕。”張臨說道。
“哇——”現場的觀眾們驚訝地喊道。
主持人也很驚訝:“這才第一個選手,張臨老師就打算給出自己的黃金摁鈕了嗎?”
“我是想鼓勵他。我讚同老伍的說法,楚弋的二胡技術在當今一代絕對是個中翹楚。更難能可貴的是,作為一個演員,他在演戲的同時也沒有將自己的技藝扔下,這是很值得我們大家去學習和鼓勵的。”張臨說完後還對楚弋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謝謝老師們。”楚弋拿著二胡又對三位老師鞠了一躬。
對於這些傳承傳統文化,熱心鼓勵青年人的老師們,楚弋是十分尊重的。
“好的,那麼讓我們恭喜,楚弋成為第一個晉級下一輪的選手,請拿著你的通行證,可以先行休息了。”主持人遞給楚弋一個寫著通過的小牌子。
楚弋對著觀眾席揮了揮手後下台了。
“第一個就表現得這麼好,我對接下來的很期待。”張臨笑著說道。
“第一個是張老師的菜,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我和伍老師的選手。”葛清期待地說道。
雖然大家都是傳統文化的一方麵,但是能夠遇到自己領域的優秀青年人總會讓人更開心的。
後台圍觀的選手們也是鬆了一口氣。
看過舞台和楚弋表演的音效後,他們心裡總算是有了個底。設備是絕對沒問題的。
他們的耳力是絕對不如張臨老師的,在他們看來《二泉映月》雖然出名,實際上按照ZY音樂學院的排級來看不過是八級而已,滿級是十級。
而且但凡是個學二胡的人,學了幾年都會拉《二泉映月》,這個曲子難度並不高。
在他們看來,張臨老師給楚弋的評價這麼高,不過是因為他是第一個,所以對他的態度格外寬容一些,而且老師們應該對他們這些年輕人的要求比較低,隻要放鬆表現,得到的評價應該都不會低。
於是第二個選手自信地上台去了。
這個選手也是表演樂器類的,他的樂器是竹笛。
大家心裡的想法都差不多,既然是第一場表演,最好是選出自己最拿手的曲子,而曲子的知名度其實不要太高比較好。
像楚弋那樣耿直的直接拿出經典曲目的幾乎沒有。
因為既然是經典曲目,演奏的人絕對很多,而且其中不乏樂器大家,青年翹楚,如果表演經典曲目,難免會被老師拿出來和這些人比較。
初始的期待值太高,接下來的表演壓力就會很大了。
出於這樣的想法,這個選手選擇的是一個不太常見的曲子。
他的發揮也算穩定,起碼這首曲子很流暢的吹完了。演奏完後,他放下竹笛,臉上劃過一抹輕鬆的表情。
在他看來,自己的完成度和楚弋差不多,老師們應該不會太為難他就會給他過了。
誰知道,當他表演完後,自信滿滿的抬起頭,看見的卻是三個老師皺起來的眉頭。
“這位徐毅選手,你學竹笛多久了?”還是葛清先打破了現場凝固的氣氛。
“老師,我是從小學習,已經學了13年了。”徐毅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聽完這句話,三個老師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今天是不是因為太緊張了,感覺你發揮的不是特彆好。”張臨給徐毅遞了個台階下。
“是……是的。”徐毅咽了口口水。
其實他心裡知道這就是他的正常發揮水平,但是既然老師這麼問了,那肯定是他表現還有些問題,於是他連忙順著老師問的說了下去。
“既然這樣,那麼再給你一次機會吧,給你一分鐘時間,你吹一下《喜相逢》吧。”張臨說道。
《喜相逢》也是竹笛的經典曲目,徐毅自然是會吹的,而且這首曲子他也練習過很久。
按往常來說,讓他吹這首曲子是絕對沒問題的,隻是現在,他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稍微鎮定下心神,拿起竹笛吹起了《喜相逢》的一個高.潮片段。
一分鐘後,他忐忑不安地放下竹笛,看著三個老師的表情。
三個老師好像陷入了一種糾結,他們摘下麥克風討論起來。
“其實我說實話,這個孩子的基本功還是不錯的,我能聽出來,但是……”張臨猶豫地說道。
“但是他的吹奏裡沒有自己的風格,稍顯的有些僵硬。”葛清歎了口氣。
“對,而且他在楚弋的後麵吹奏的話,這對比感太強了。”伍修明感慨道。
張臨和葛清也深以為然。
楚弋最打動人的地方不在於他的技巧有多麼純熟,當然他的技巧也是無可挑剔的。最重要的是,他的演奏個人風格很強烈。
樂器和歌曲舞蹈是一樣的,每一個人演繹出來的樣子都完全不同,這就是個人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