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畫畫就行。”徐子様在旁邊看著Davy的動作心急如焚地說道。
“那怎麼行!演員上鏡的妝容更需要好好化啊!”Davy的職業素養使得他不可能對楚弋的妝容糊弄了事的,他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徐子様,影帝又如何,也不能耽誤他完成自己的工作!
“沒有場務通知,我們也不知道啥時候去啊,所以這才畫上啊,可不是我們耍大牌嗷。話說怎麼沒有工作人員呢?”楚弋狀似無意地問道。
“這……”徐子様突然啞口無言。
因為今天晚上其實不是拍戲,而是捉鬼,所以現在留下的這幾個攝影師其實都是徐家和紀家人假扮的,為了不誤傷無辜人的姓名,對於真正的工作人員,他們其實都以今晚修整的理由,送到了最近城鎮的賓館裡。
“可能是忘了。”徐子様尷尬地撓了撓頭。
楚弋的臉色更加冷了下來,為了不讓自己察覺真相逃離,居然連他的化妝師Davy也不通知嗎?
彆人的命是命,他的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虧他還以為徐子様和紀軒好歹會保護好普通人的性命,誰知道他們居然已經讓工作人員撤離了?沒有通知他?
“好了Davy,不用化了,就這樣吧,反正也用不上。”楚弋阻止了Davy的動作。
現在和徐子様兩人大吵一架隻是浪費時間罷了,他拉著Davy走到了山腳,路邊還停著幾輛車。
聽到楚弋的話,徐子様和紀軒有些驚疑不定。
什麼用不上?楚弋是察覺了什麼嗎?
看見楚弋和Davy往山腳走去,他倆連忙跟上。
“車鑰匙。”楚弋衝著兩人伸出手。
兩個人一時間僵在了原地,誰也沒有動作。
“我要我的化妝師走,我會留下來。如果你不給我鑰匙,我和他一起走。”楚弋直視著徐子様的眼睛。
徐子様打了個激靈,他知道楚弋會說到做到,於是他拿出了鑰匙遞給了楚弋。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來工作。”楚弋把車鑰匙塞進了Davy的手裡,讓他開車走。
Davy感受到這暗流湧動的氣氛,他似乎察覺了什麼,問楚弋:“你不走嗎?”
“我拍完戲就回去了嗷,你先回吧。”楚弋拍了拍Davy的腦袋。
Davy有些擔憂,不過他知道楚弋已經有了決定,也隻好自己開了車離開了。
“你……”徐子様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希望你們明白,我留在這裡隻是因為我自己想這樣做,我很討厭彆人把他們的意願強加給我,明白嗎?”楚弋冷著臉說道。
“你知道了?”紀軒麵色複雜地說道。
“這不難推斷,彆把彆人當傻子。”楚弋嗤笑道。
兩人麵色一陣青一陣白,說來也是可笑,糊弄彆人的時候他們表現的倒是很坦然,現在彆人發現了,他們遲來的愧疚和尷尬才浮現上來。
“對不起……”徐子様歎了口氣:“但是小毅是真心和你做朋友的,他對這些並不知情。”
“我當然不會怪他。”楚弋嘲諷道:“你也不用做出這種表現,一副自己要抗下所有罪責的假好人模樣,你以為你是誰?你有權利替彆人決定他們的命運嗎?”
“夠了!說話也不用這麼難聽吧?我們這樣也是為了拯救更多的生命啊!”紀軒不忍心看自己的搭檔被這樣詰問,連忙出聲道。
“我如果不想幫忙,剛剛就會和Davy坐車一起走了!”楚弋毫不退讓地和紀軒辯論道:“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我願意,你能聽懂人話不?”
“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你為什麼要這麼斤斤計較這一點小事?我承認,不告訴你真相就把你帶到這裡來是我們的不對,現在你自己也知道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咄咄逼人?”紀軒問道。
“這是我自己發現的,跟你們有一毛錢關係?我自己聰明發現了這一切,難道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了?你這道歉的話隻不過是你嘴裡放了個屁,你心裡根本沒覺得自己有神麼錯,這種道歉的屁話你留著自己吃吧!”楚弋毫不留情地罵了回去。
“你!”紀軒沒有楚弋口才這麼好,一時間被氣到不知道如何反駁。
“好了!彆說了!”徐子様製止了紀軒,他對著楚弋鞠了個躬:“對不起,這件事都是我們的錯,待這件事了,你想要我們如何補償都行,但是今晚真的拜托你了!”
楚弋連忙避開了徐子様的鞠躬:“可彆,我受不起,倘若我受了你這一鞠躬,看起來好像你有多委曲求全,我有多無理取鬨一樣。我再強調一遍,一碼歸一碼,今天救人是出於我的自願,你們枉顧我的性命騙我上賊船是你們的不對,我也不會原諒你們。”
“搞清楚,不是你們道歉,我就一定要原諒。”
如果說徐子様和紀軒為了殺厲鬼,對他隱瞞真相,楚弋尚且可以理解,但是他們為了欺瞞楚弋,連Davy的性命都不顧,就觸到楚弋的底線了。
楚弋這人是最為護短的。
在他看來,如果不是他今天發現了一切真相,也許Davy就會葬身於此。
人死了,徐子様和紀軒兩人假惺惺的淚水和一些對於逝者完全無用的補償,又有什麼用?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說自己是為了拯救無辜人的性命,那麼Davy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楚弋對於這兩人算是膩歪透了,過了今天,他和兩人就一刀兩斷,再也不需要聯係。
這部劇,再有牌麵又如何?不過是粗製濫造,誰稀罕?
說完這段話,楚弋懶得看兩人是什麼表情,徑自往山上走,他剛剛下山前,看見有一些工作人員在一處空地集合了,現在留下的肯定都是徐家和紀家的人,他直接找了過去。
“楚弋來了,準備一下,我們可以開拍了。”一個中年大叔看見他眼前一亮。
楚弋看了眼他身上的工作牌,劇務主任。
嘖,這些人連演戲都演不明白?哪個劇務主任會在外套裡麵裹著個道服啊?
還有袖子裡鼓鼓囊囊的,還能看到一個桃木劍的邊邊。
真就是自己蒙上眼睛,當所有人都瞎,自欺欺人。
“紀……導演他們呢?”大叔往楚弋身後看去,沒有看到人,連忙問道。
“他們大概因為被拆穿了真麵目現在在消氣吧。”楚弋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也不用演了,鬼在哪,趕緊捉去,我還要回去睡覺。”
“什……什麼鬼?”大叔嚇了一跳,說話都有些磕巴。
“不知道你是他倆誰的叔叔,我現在知道你們要乾啥了,不用裝了,趕緊去,乾完這票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以後敗聯係了,看見你們就煩。”楚弋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袖子裡杵著把劍也不嫌紮得慌。”
大叔,也就是紀軒的叔叔紀禮這才相信了,楚弋是真的看透了這一切,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但是現在演下去也確實沒有意義了。
紀禮朝身後揮了揮手,大家也就都把偽裝卸下,露出了身上的捉鬼裝備。
正好剛剛穿的那些偽裝和拿的攝像機很耽誤他們的行動。
“這件事是我們徐家和紀家對不起你,這件事了,我們兩家欠你一個大人情。”紀禮不像紀軒那麼衝動,他知道這件事無論怎麼算都是自己這邊的錯,隻能儘力去補償楚弋。
看的出來紀禮是真心的,楚弋也就沒有反嗆回去了。
“不用了,整的像你家雇傭我似的,今天救人是我自願的,以後彆一個勁兒找我。”楚弋連忙說道。
雖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能力,但是如果今天過去,他們發現自己很厲害,然後一直要求自己幫忙可怎麼辦?楚弋必須得儘量杜絕這種可能性。
紀禮沒有多說什麼,他比紀軒理智多了。當務之急是穩下楚弋的心,剩下的以後再說。
就在這時,紀軒和徐子様也跟了過來。
紀軒還瞪了楚弋一眼,紀禮看見了,皺了下眉。
紀軒的心性,還需要磨練啊。
一行人往山林最北處走去。
山南水北為陽,山北水南為陰。
厲鬼昨天受了創,今天必定會在陰氣最盛的地方出來療傷。
此時是它最虛弱的時候了,今天晚上若是不能除掉它,必將後患無窮。
越往深處走,大家可以感覺到陰氣更重,這種冷意和平日裡氣溫降低的冷感不同,而是感覺靈魂都在瑟瑟發抖。
大家知道,陰氣這麼重,厲鬼一定就在前方了。
所有人都拿出自己的武器嚴陣以待,楚弋被紀禮保護在身邊,楚弋的作用就是做一個賜福buff,增加暴擊和攻擊值的。
果不其然,在一處山洞裡,他們看見了厲鬼。
此時的它正在吸收陰氣療傷。
這個厲鬼看起來十分可怖,它沒有一個實質的形態,周身都是一個個鬼臉在哭叫,渾身縈繞著淒厲的慘嚎聲。
楚弋看見了大吃一驚,脫口而出道:“臥槽!一胎一百零八寶?!”
作者有話要說:二牛其實是大智若愚啊!【來自親媽的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