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林醉藍睡不著,看著夜空發呆。
雖然此處是萬丈懸崖之下,但她看到的月亮和她的爹娘應該是同一個吧。
不知道爹娘會不會傷心, 還是依然在四處尋找她。
想著想著, 林醉藍實在是太難過了,她就走到了外麵,呼吸一下冰冷的空氣, 試圖讓自己鎮定一點。
“睡不著?”一個男聲響起。
林醉藍回頭一看,是靳輪。
“人類,啊不,姐姐,你在想什麼?”靳輪坐在了她旁邊。
“我在想我的父母, 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在想我。”林醉藍看著月亮說道。
“這個, 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去給你問問?”靳輪抓耳撓腮道。
“噗嗤——”林醉藍讓靳輪逗笑了。
哪有人這麼安慰彆人的, 這種時候難道不是給肯定的答複就可以了嗎?
不過這也是靳輪的可愛之處,沒有離開過這個深山老林的他,不懂人情世故, 卻也真摯真誠。
“笑了, 就是不難過了!”靳輪眼神亮晶晶地說道。
“是。”林醉藍點了點頭。
她要讓靳輪知道他的安慰是有效果的。
果然, 靳輪開心地笑了, 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林醉藍感覺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的狂跳。
怎麼會有人笑起來, 這麼可愛!
“那你想不想你的父母?”林醉藍下意識地問道, 但是問完後她感覺自己有點冒犯了, 連忙擺了擺手:“對不起對不起,你可以不用回答。”
“我不想啊。”靳輪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他很誠懇地說道:“我從來沒見過他們, 他們對於我來說,就好像天上的月亮,我知道它,但我沒有接觸過,所以每天晚上它是不是會出來,我會注意到,但我卻不會在意。”
靳輪的豁達令林醉藍更加覺得他的可憐可愛。
如果說初見,她就為靳輪帥氣的臉龐所著迷,如今她更是為他的赤子之心所心動。
這就是我想要的男人!
林醉藍暗暗下定決心,這個男人她一定要追到手。
剛剛還感傷的心情,頓時又變得鬥誌滿滿。
她開始纏著靳輪問東問西,山間有什麼動物,你和姑姑吃什麼,很多細碎的問題,靳輪也不覺得煩,畢竟在這個地方,能有人陪他說話也是很難能可貴的。
靳輪的耐心讓林醉藍更加感慨。
母親說過,如果一個男人對你的絮絮叨叨不厭其煩,麵帶微笑地傾聽,那麼他一定是個好男人。
好男人,我嫁定了!
於是悲傷地出來看風景的林醉藍,開開心心地回去睡覺了。
“很好!這一段過了!”導演滿意地說道:“辛苦了,今天可以收工了!”
楚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得不說拍戲還挺耗費體力的,他感覺自己還能再吃一頓。
於是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內,從行李箱裡拿出食材,準備去做點東西吃。
可是他剛剛從屋內走出來,門口就站著三個人,眼巴巴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
楚弋:……
“不睡覺聚在這裡乾啥呢?”楚弋奇怪地問道。
“楚哥,我餓。”薛耀委屈巴巴地說道。
“你今晚也沒拍多久的戲啊,你咋還餓了?”楚弋不解地問道。
“我還在長身體。”薛耀厚著臉皮說出這句話。
楚弋:“……那行吧,旁邊那兩個又是咋回事?”
楊楊連忙說道:“咱倆今晚一起拍的戲,你餓了,所以我也餓了。”
楚弋一尋思,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兒,就點了點頭,眼神看向了童嘉。
童嘉直接雙手合十,乞求道:“楚哥,趁著我經紀人不在,讓我吃兩頓好的吧,求求了!”
楚弋無語了,他沒想到,自己準備的明明是給自己一個人做的食材,如今卻要拖家帶口,一個人帶三個人吃。
他拎著一個塑料袋走到了廚房。
三個小跟屁蟲就扒著廚房的門邊往裡渴望地看著。
楚弋打開了塑料袋,裡麵居然是已經被凍硬了的三個大饅頭,還放著兩個雞蛋。
楚弋先是把大饅頭切成了寬度差不多的饅頭片,接著他把雞蛋打到了碗裡,倒上清水和鹽開始攪拌,直到攪拌成粘稠的雞蛋液。
緊接著他把饅頭片放進雞蛋液中,兩麵都粘上蛋液。
然後他起鍋燒油,待油溫差不多的時候,將裹好了雞蛋液的饅頭片放了進去。
下鍋的那一瞬間,油炸的香氣就彌漫開來。
三個扒在門邊的人已經使勁嗅聞了起來。
待到饅頭片的一麵已經炸至金黃,楚弋就把饅頭片翻過來炸另一麵。
待到饅頭片的另一邊也炸至金黃,楚弋就把它揀出來,放到了盤子上。
炸好的饅頭片呈現出誘人的色澤,門口的三個人口水都要滴下來了。
“我知道,這就是隔壁小孩兒都饞哭了的香氣。”薛耀一邊吸溜口水一邊說道。
“你可沒少網上衝浪啊。”童嘉調侃道。
“經紀人讓我沒事兒就拍點短視頻營業,我拍的時候就順便刷刷,我最喜歡這種美食類的賬號了。我感覺楚哥也可以做一個!絕對火!”薛耀信誓旦旦地說道。
楊楊沒空跟他們說話,她的眼神已經完全集中在了那個炸好的饅頭片上了。
甚至,她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先把這個炸好的吃掉了!
最終,身為女明星最後的矜持還是讓她控製住了自己,她一邊看著饅頭片,腦子裡已經在想象它的味道了。
很快,楚弋就把饅頭片兒都炸好了,他端著熱氣騰騰的饅頭片走了出來,放到了餐廳的桌子上。
三個人連忙各自搶占了一把椅子,正襟危坐,眼神齊刷刷地看著盤子裡的饅頭片兒,眼睛裡寫滿了想吃兩個字,像極了上完課後等著老師分飯的小學生們。
“吃吧!”楚弋說道。
這句話就像打開了一個什麼開關一樣,三個人連忙一人夾起一塊饅頭片兒,往嘴裡送。
咬下去的第一口,他們眼睛就涼了。
饅頭片兒的火候剛剛好,稍微有點兒熱,但是十分酥脆,金黃色的表麵似乎還在嗞啦嗞啦地響著,鹽味兒也是剛剛好,一口下去,又熱又脆又香,令人忍不住三兩口就把這個麵包片徹底消滅。
經過下午的那一戰,楚弋已經深深地知道了,不要小覷眼前這幾個瘦子的食量。
他們瘦完全是因為平日裡克製了自己,並不是他們不能吃,實際上他們特彆能吃!!!
於是楚弋已經提前將自己的食量內的饅頭片兒放到了自己的盤子裡,示意這些是我的,剩下的你們自己分著吃。
剩下的三個人麵對剩下的這些饅頭片兒,爆發出了一場戰爭。
嘴裡叼著一個,筷子夾著一個,手裡還要再拿一個。
這樣就可以一下子拿三個!
很快,一盤饅頭片兒已經被瓜分殆儘,隻剩下了最後一片,三個人虎視眈眈,互不相讓。
正當三個人爭奪著這最後一塊饅頭片兒的歸屬的時候,一個男聲傳了過來:“你們吃什麼呢,這麼香?”
三個人僵住了,他們循著聲音的來處看過去,果然是導演。
殷睢就是這部戲的導演,他的年齡不太大,三十多歲,算得上導演界的青年之光了。
他的導演風格十分細膩,有著男性導演很少見的一種天賦,他對於感情戲的把握尤為擅長,他拍出來的戲,感情十分自然,場景唯美,也因此藺正初找他來拍這部公司年度大劇。
因為年齡差的和演員們不太多,因此很容易就和演員們打成了一片。
他本來要睡了,臨睡前想出去抽根煙透透氣,結果路過餐廳的時候居然聞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氣,同樣乾巴巴解決了晚飯的他不由被吸引了過來。
“殷哥,我們在吃楚哥做的炸饅頭片呢。”薛耀乾乾地說道。
“炸饅頭片?我還沒吃過,饅頭還能炸著吃嗎?”殷睢好奇地走了過來。
“可以的。”童嘉勉強應道。
看著殷睢走過來,臉上帶著躍躍欲試,三個人心裡同時冒出來一句話。
完了!這最後的一塊饅頭片保不住了!
果然,殷睢毫不客氣地把最後一塊饅頭片兒給吃掉了,一邊吃他一邊還點著頭說道:“確實很好吃,還有嗎?”
沒了!最後一片兒都讓你吃了!
三個人感到十分委屈,甚至想蒙著頭把導演給打一頓。
“楚弋,你這手藝是真的不錯啊!”誇了楚弋一頓後,殷睢暴露了自己的真實麵目,他舔著臉說道:“你明天什麼時候起來做飯吃?”
這意思是很明顯了,我要來蹭飯!
其他三個人也豎起耳朵等著聽。
楚弋:……
他現在深深地懷疑,自己帶的那點食材還能不能撐到自己離開這裡。
“我明天……不一定吧。”楚弋試圖推拒道。
“需要人工叫起床服務嗎?”殷睢朝著楚弋拋了個媚眼。
楚弋感到自己嚴重的腸胃不適。
“這……這就不用了。”楚弋磕磕巴巴地說道。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我先回去睡覺了,大家明天見!”說完後,楚弋就頭也不回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後,楚弋才放鬆地呼出一口氣,他決定,明天自己要早起做飯,今天大家都累了一天,明天絕對都起不來,到時候自己就可以隻做一個人的份了!
定下了淩晨六點的鬨鐘,楚弋洗漱後安心地睡去了。
第二天鬨鐘響起,楚弋連忙從床上爬起來,他簡單洗漱一下,就看向了自己的行李箱。
本來他的食材都是按照每天的量來裝的,在這種偏僻的地方,食材不好運來,而且也很難保存,絞儘腦汁想出幾個便攜好吃的菜,帶好它們的食材已經很不容易了。楚弋很珍惜地把每天的菜譜的菜都裝在一個袋子裡。
結果昨天的食材被其他三個人瓜分了,一下子開了兩個袋子,接下來的日子必須省著點兒吃了,不知道還得在這裡拍多久的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