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說閒話?還有,讓我去工部?”蕭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火氣騰騰的往上衝:“我去他奶奶!” “咋了,誰惹你了,這求人辦事還這麼大火氣!”李世民有些意外。 “還不是那啥破工部,啥好事沒看到,貪汙老子東西倒是一個比一個精!” “咋了,他貪汙你金子了?” 李世民一開口,蕭寒一肚子火就像澆了冰水的碳爐,瞬間沒了脾氣,怨婦似的望著李世民:“你咋提起我就想起金子?” “廢話,你家除了金子,還有啥人家能看上眼的!” 蕭寒仰天長歎:“都怨你們!老子的一世清名,都變成銅臭味道的,誰給我傳的睡覺都得抱著金塊睡?” “哈哈哈……你還有這愛好,哈哈哈…” “你還笑!” “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噗嗤……” “……笑不死你……” 李世民好一陣子才忍住翻騰的笑意,拍了拍蕭寒,道:“好了好了,不就喜歡金子,多大點事,你還沒說工部咋得罪你了。” “咋得罪,還不是怪你!” 蕭寒幽怨的看著李世民,看的李世民心裡直發毛:“怪我什麼,我都多久沒跟工部打交道了!“ “哼,上次你說讓我家的鐵匠們去工部幫忙傳授新的冶鐵方法,我可是大公無私的答應了,可是他們可真行,好吃好喝的把東西騙到手,轉眼就把人給我攆出去了,配方也變成他們的了,你說他們怎麼得罪我了!” “不會吧!”李世民聽後,也是皺起來了眉頭,這事如果真如蕭寒所說,那麼工部做的確實有些下作。 “怎麼不會,哼!敢貪汙我的東西,早晚有一天讓你來求我!哼哼……” 蕭寒提起這事就上火,我的就是我的,我給你,那才是你的,我不給你,你來偷來搶,那可是要挨的! 李世民眉頭展開,仿佛想到了什麼一般,點頭對蕭寒道:“行了,這事我等幫你問問,估計是有啥誤會,黃埔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好人,怎麼可能做出這麼下作的事情,還有,你要什麼人手,我等一起看看。 “就是欺負我年輕唄,有啥誤會的,我告訴他,莫欺少年窮!” “人手不要了?” “要要要,我要懂水利的,懂地質的,懂農業的!懂冶煉,越多越好,越高手越好,彆怕我養不起!最好再順道去國子監,給我弄幾個博士,我等回家教教蕭郎和大丫他們。” “嘶……”李世民牙疼一般望著蕭寒,就像是不認識他一樣:“要高手?還要越多越好?還要博士?你咋不要月亮?” “嘿嘿,您費心,您費心……” 蕭寒也知道自己要的有些離譜,隻能乾笑著附和。 “其他人我給你想想辦法,但是你得弄點成果給我看,至於國子監,你就彆想了,隋朝時候滿員一共二十四個博士,現在連十個都沒有,就算有,也不可能跟你去你那犄角旮旯,更不可能教授那些下人,你就彆白費心思了! 對於蕭郎他們,李世民也是見過幾次,知道蕭寒寶貝的緊,還找了人教他們識字,但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想找大儒來教他們,這要讓那些大儒知道,非得罵死蕭寒不可! 想當初他想找國子監的生員教教那些低級軍官寫軍報,這還是生員,就被國子監祭酒噴了一頭唾沫。 “吾豈能自降身份與販夫走卒共處乎?”就這一句話,把當時的李世民差點沒氣死,很長時間不稀去看那些酸儒。 “那也行!” 蕭寒倒是很好打發,他本來就沒指望能請的動那些大儒,相當初他找一個識字先生都費勁。 當初想讓蕭郎他們學字,找著一個科舉落第的學子,學子一開始聽說侯府有請,激動的眼珠子都紅了,跟著就到了家,後來一看自己的學生竟然是仆役,當場差點沒氣死,甩袖子就得走。 可是侯府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幾個膀大腰圓的輔兵過去一站,像一堵牆一樣,也不說話,就狠狠地瞪著學子,把學子瞪得往後直退,一口一個“有辱斯文…” 要不是後來胖廚師端著錢來,看那樣子,這個學子寧願跳井也不願意“受辱” 蕭寒就不明白了,同樣是人,為啥要把下人不當人看!尤其聽張強說,有錢大戶人家隔三差五就能打死下人,往亂墳崗一丟,官府都不會去查,蕭寒當時差點沒氣炸,難道誰不是媽生爹養的?還非要分個貴賤? 不過這樣的話在彆人麵前他是萬萬不會說出去的,在這個封建的大家庭裡,除非你有扭轉乾坤的力量,否則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大部隊走,富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說的也不單單是財富。 解決完問題,或者說什麼問題都沒有解決,蕭寒心滿意足的打了一個飽隔,站起來活動活動消消食,就跟在自己家一模一樣,根本看不出這貨是第一次來這裡。 李世民也沒有見怪,反而有些炫耀的把自己府裡的特點講述給蕭寒,倆人信步走出餐廳,慢慢的在府裡轉悠,像是多年好友一般,相處的是那樣的融洽。 當然,如果那個黑臉不出現的話…… 都說拐角遇到愛,這可能是最讓人驚喜的事情,可是拐角遇到任青,這就比較恐怖了,蕭寒當場沒嚇得跳進牡丹叢裡! 使勁拍著胸脯,給自己順順氣,蕭寒滿臉埋怨的跟任青說道: “老任,咋們打個商量,你下次出來,能不能出點動靜,彆和鬼一樣突然出現!” 任青聽蕭寒喊他老任,一張醜臉竟然難得的擠出一絲笑容,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見,如果不是蕭寒看的仔細,真的會以為剛剛那是幻覺,這貨還會笑? “秦王殿下,杜如晦派人來請你去軍營,說有要事相商!” “哦杜先生?” 李世民聽任青說完,有些驚訝,歉意的看了蕭寒一眼,道:“蕭寒,你先在府裡慢慢轉轉,嗯,就讓任青陪你,我去看看什麼事,等會回來,再一起吃飯!” “還吃……”蕭寒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三大碗麵打底,現在聽到吃就有些反胃,本來想隨李世民一起走,但是看到任青,一個念頭突然跳了上來,要走的話沒說出口。 李世民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事在等他,交代任青領著蕭寒在前院轉轉,尤其是把“前院”兩個字說的特彆清楚,然後就匆匆出門,騎上白蹄烏直奔長安軍營而去。 等到李世民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蕭寒這才轉頭,直勾勾的盯著任青。 不過任青是誰,他豈會怕蕭寒這小眼神,一雙大眼就回瞪過來,蕭寒突然發現,這廝這麼醜,竟然還長了一雙丹鳳眼。 “咳咳……”蕭寒在瞪眼比賽中率先敗下陣來,跟一個鐘馗一樣的醜男瞪眼,輸得不怨…… “老任,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七!” “才二十七?”蕭寒意外的重新打量了一下任青,怎麼看他也像四十七! 任青不置可否,如果不是李世民吩咐,他甚至都不願意跟蕭寒在一起呆著,他一輩子,最看中的就是規矩,而蕭寒,卻從不按規矩來。 蕭寒見任青不說話,也不以為意,他也早習慣了任青這樣,而且,任青越加嚴肅,這個重要的任務就越安全! “任青,今天沒事,咋們閒聊一會怎樣?” “好!” “你覺得,我們打江山需要什麼?” “猛將,能臣,軍械,糧草!”任青言簡意賅,每一個字都在點子上。 “嗯,任青,你知不知我們這的糧食,一年能收幾斤?” “大約一石!天字田兩石左右!” “一石……也就是一百多斤……” 蕭寒暗中盤算,在前世去村裡同學家幫忙收糧食的時間,他也無意間問過,一畝地最少也要出六七百斤糧食,照著這個比例來看,現在的生產力也太低下了! 對了,袁隆平那家夥怎麼研究的雜交水稻?我當初為啥就沒多看看農業書?玩毛線cs! 悔不該當初啊!但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幸虧蕭寒還知道另一種逆天的產物…… “你聽說過三季稻沒有?”蕭寒擠眉弄眼的跟任青說道,那表情,就跟怪大叔十分猥瑣的攔下一個女孩,跟女孩說……… “你聽說過安利麼?”(想歪的自覺麵壁) “三季稻?”任青的語氣終於不再是那副死水無波的樣子,聲調起了一絲變化。 “對,聽名字,就是一年能種三季,雖然在我們這估計種不了三季,但是兩季絕對有可能,如果往南一點,三季也不是不可能,而且產量奇高,估計怎麼也得比我們現在的強多了!” 蕭寒正在侃侃而談,突然感覺有些不大對勁,身子怎麼突然變輕了? “媽呀……!” 抬頭一看,蕭寒差點沒嚇尿了,任青的一張大臉就在眼前!一雙紅紅的眼珠子死命的瞪著他,鼻孔裡噴出的熱氣撲麵而來! 原來,他卻是被任青生生提著衣領提了起來! “你說的,可是真的!!!” 任青的一張醜臉已經扭曲的沒有辦法看了,而且蕭寒感覺自己的新朝服都在呲呲作響,似乎隨時都會被撕爛! “真的,真的!你先放我下來!!!” “快告訴某家!三季稻在哪裡!” “混蛋,先放我下來!”蕭寒被吊在空中渾身使不上力氣,頓時大急,狠狠地一腳就踹了過去,正巧踹到任青的大腿上,登時,蕭寒就感覺自己像是踹到了石頭上一般! 這個時間那裡有橡膠鞋?普通人都是穿的布鞋,甚至草鞋,他今天穿的是登雲靴,可是這玩意它也是布的啊!哪裡能經得住這一腳,一時間,蕭寒就感覺腳趾頭都快要斷了…… “在南方,南方!先放我下來,嘶,疼……”蕭寒痛的大喊大叫,手腳亂蹬,可就不敢往任青身上招呼,這家夥搞不好是石頭裡蹦出來的! “撲通…”任青一鬆手,蕭寒直接落在地上,本來是雙腳著地,可是踢人的那隻腳一碰地,疼的下意識抬了起來,結果整個身體都重心不穩,結結實實一屁股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