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起磕頭蟲,尤其是一個自己還要大一些的青年變成磕頭蟲! 唐人都這樣,自己爛命一條,怎麼作賤都行,可是輪到自己的家人,子孫,立刻變了一個樣子,狗子是聰明人,甚至小東都聰明,他知道跟著這位貴客出去,他能得到怎樣的前途,更彆提侯爺已經為他鋪好了路,毫無疑問,他到了軍鐵定是用來‘操’控大黃弩的,手裡有著這等世界最恐怖的殺器,想不立功都難! “站起來!”蕭寒受了幾拜過後,一把揪起狗子,拍了拍他的‘胸’膛,說道:“出去後給我好好的!彆和在家裡一樣散漫!家裡不用掛念,我會安排人照顧你老母親!” 狗子紅著眼睛,堅決的點點頭,感謝地話至始至終都沒說,他心裡清楚,侯爺對他的恩情,根本不是謝謝兩個字能表達的! 李世民微笑的看著主仆情深,真摯的感情是會渲染人的,他現在也不由得想起已經走了幾個月的任青,也不知在蠻荒之地的他現在如何。 人都答應給了,其他的自然也好說,李世民薛收都沒想過蕭寒會這麼痛快,之前雖然也在他這裡得到不少好處,但是那一次不是擠牙膏一般一點一點擠出來的? 今天,蕭寒卻真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大方的詭異!不光隨手送出價值連城的琉璃,連最緊要的人都給了一個,要知道蕭寒挖人在長安是出了名的!連匠作監裡的人都不放過,更彆說市麵有絕活的人,一些老店的大師傅都被他挖了過來,搞得老店的掌櫃每天都要罵蕭寒幾句,這已經成了長安城的一個新笑話了! 無敵的大黃弩,那種可移動的也送了一架,不是蕭寒不給三架,是他也沒有那麼多,不過算這樣,都把李世民和薛收興奮的嘴咧到了耳朵根。 這種武器,總之得當,絕對稱得是無敵!隻是不知蕭寒在聽到無敵倆字時,為啥笑的那麼詭異…… 了卻所有的事情,堡壘裡異的出現了一陣寂靜,靠在大黃弩邊的薛收見狀,輕咳了一聲,拽了一下李世民,似乎在打什麼暗語。 李世民點頭,伸手緊了緊自己的大衣,邁步出了堡壘。 蕭寒不明所以,看了薛收一眼,也跟了出來,剛要說話,卻發現李世民正遠遠看著忙碌的工業區。 “為什麼?”李世民沒頭沒腦的問了一聲。 “怎麼又問為什麼?”蕭寒不解,難道是問今天自己為什麼這麼大方?這不可能,以自己對他的了解,小李子得了便宜,絕不會再賣一個乖的。 “你這裡的這些人,之前大多都在將作監,工部,可是這些東西卻從未做出來過,為什麼在你這卻突然變了模樣?” 李世民問的很認真,這個問題從他來到這裡後憋在心裡,現在問出來,也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嗬嗬…你問這個啊!”蕭寒先是仿若自嘲的一笑,而後語氣也慢慢轉為鄭重,對著李世民說道:“其實,並沒什麼,無非是寬鬆的環境罷了!” “何解?”李世民轉頭,望著蕭寒。 “寬鬆的環境,才能讓人不怕失敗與挫折!而你看到的這些技術,正是需要在不斷的失敗‘摸’索,才能找出一條正確的道路,所以我說,唯有不怕失敗,才能最後成功!” 李世民若有所思的點頭,隨後看著蕭寒的眼睛,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向著他問道:“蕭寒,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麼?” 李世民這句話的語氣與之前完全不同!蕭寒心裡更是咯噔一下,似乎已經想到了他要問什麼,艱難的開口:“什麼問題?” 聽到蕭寒肯定,李世民卻沒有急著發問,反而緩緩轉頭,看了看四周,剛剛跟出來的薛收立刻了然,揪著豎著耳朵偷聽的薛盼便來到了一邊,而張強更是從堡壘裡把一個一頭霧水的家將拽出來,連推帶拉的來到了土包下麵,至於狗子,早早機警的跑到了遠處。 風,掠過堡壘,掀起李世民額頭的幾縷發絲,周圍萬籟皆靜,隻剩下不知疲倦的北風在周圍縈繞。 等到所有的人都散去,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李世民低著腦袋向著蕭寒問道:“其實,不瞞你說,有一個問題憋在我心已經很久了,雖然我知道每個人都應該有他自己的秘密,但是你則知道,今時不同以往!我想問,你,究竟來自哪裡!” 貌似是一個最簡單不過的問題,竟是讓戰場所向披靡的李世民頭都抬不起來! 懷疑自己兄弟是不對的!尤其這個兄弟為了自己,為了這個國家不遺餘力的奉獻! 所以在問出問題的這一刻,李世民心頭湧一股濃濃的負罪感! 隻是,他卻又不得不問! 如果蕭寒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那麼無論他從哪裡來,都無關緊要,像是哪怕他是一個閒散的侯爺,也不至於讓李世民如此過問! 但是,蕭寒終究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今日的所見,讓李世民深深意識到蕭寒的不同,一片不‘毛’之地,幾個月的時間,竟然發展如斯!而蕭寒,對於他們,對於大唐更是日漸重要。 他曾經壓著長孫無忌不去探查蕭寒,但是誰又知道,他的父親早展開了對蕭寒的調查。 一片空白,這是對蕭寒的調查問卷! 他像是一個從天掉下來的人一般,突兀的出現在這個世界,沒有任何親人,沒有任何朋友,甚至沒有任何認識他的人! 這個結論是可笑的,人是群居生物,是離不了同類的,而蕭寒識字,懂醫,更能作詩,這一切的一切,都代表他曾受過良好的教育,而教育他的人在哪裡? 調查蕭寒的人尋著蕭寒的足跡一直查到了他第一次出現的地方,高墌之戰,雖大敗而歸,但總有人活下來,但是無一例外,這些人沒有一個在之前見過蕭寒! 他,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是無根之水,還是浮萍之身?他在大唐,是好?是壞? 這是李淵問李世民的話!蕭寒看不到那個時候的李淵,更想不到從來對他都是一副慈祥包容的李淵對他早起了防範之心。 或許對於帝王來說,他們並不怕一件事情究竟是好還是壞! 他們怕的是這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而蕭寒,無疑是那一個不被他所掌控的因素,那一隊千牛衛的任務,可真不是僅僅幫蕭寒看家護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