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瘦男子剛剛還愁找不到地方表現自己,這時心裡簡直是樂開了花! 伸手止住想要衝出去的同伴,先小心的拔出腰間的佩劍,深吸一口氣,再讓人悄聲的推開門栓,隨時準備衝出去會一會這膽大的劫匪!敢在他家這裡撒野,真不知該讓他說什麼好! 看到幾個男子摩拳擦掌的樣子,剩下的幾個富家女都在一邊用手帕捂著嘴,臉上是既興奮又期待! 她們都是富家女,哪裡經曆過如此場景?想到一會就要活捉劫匪!有的竟然激動的渾身都在發抖!心道等抓住賊人,自己一定也要上去踩幾腳,等到日後見了熟人,也好吹噓一番! 自己也能抓住一個劫匪!雖然這劫匪劫的隻是一條狗,但連這麼可愛的狗狗都劫!更加說明這劫匪太沒有人性! 高牆的另一麵,蕭寒這裡! 那李神通已經笑的活不成了,兩隻手拚命的捂著嘴才沒發出聲來!而那捏馬的壯實漢子和愣子幾人則神色詭異,腳步猶豫,不知該不該繼續呆在這聽侯爺調戲妹子。 “金葉子也湊合,不過你有多少?” 蕭寒也被自己的創意逗的快不行了,彎著身子,大喘了幾口氣,這才壓下翻騰的笑意,又繼續一本正經的討價還價! “呔!這有一兩給你買棺材!大膽賊人,納命來!” 想象中的柔聲細語沒等來,卻隻等來了“咣當”一聲門響,和一個恨極的聲音! 蕭寒抱著小奇驚訝的回身一看,隻見一個身著白袍,頭戴金冠的青年手執一把明晃晃的寶劍從後門處當先的衝了出來!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凝固了! 後門大開,腳步輕浮的青年殺出來,看到麵前一堆的漢子,走的腰間還鼓鼓囊囊的帶著大刀,一張臉從興奮眨眼間就轉成了絕望! 人也不敢往前衝了,傻子都知道衝上去絕對沒有好下場!乾瘦男子就這麼呆呆的舉著劍指著蕭寒,動也不動! “這人誰啊?”蕭寒瞪著眼,先瞅了瞅那顫抖不已的寶劍,再看到那舉著劍的人,奇怪的問了一句。 “是竇弘毅,竇家的公子!你知道竇家吧?”李神通看著這定格的青年,小聲的給蕭寒解惑。 “李神通?”竇弘毅這時也終於看到了李神通,空白一片的腦子立刻恢複了正常,擂鼓一般的心臟也慢慢平複下來! 他剛剛在衝出來的那一刻,真的以為是遇見了劫匪,打算誘他出來劫上一票!嚇得都差點尿了褲子! 木門那裡擠了一堆人,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往外看,不過這不是他們不講義氣,而是竇弘毅打算逞個英雄,他們自然要成人之美,至於能不能打過這個問題,他們想都沒想過,賊人在長安見了他們不聞聲而逃,還敢剛正麵? 李神通看起來對這個竇弘毅並不感冒,胡亂的哼哼了一聲,就算是打了招呼,倒是對著剛從門裡麵出來的幾個女子很是客氣,又是作揖,又是喊姐姐,親熱的一塌糊塗。 一個有些微胖的女子剛剛出來,就看到李神通,立刻欣喜的跑過來,很親熱的揪了揪李神通的小臉,疼的李神通哇哇大叫,女子這才注意到李神通臉上的傷痕,有些嬰兒肥的臉一下便拉了下來,麵色不善的看著一邊的蕭寒。 “小弟!你這是誰打的?” “哎呀,歆姐,你彆誤會!這是早晨去救一個老人的時候,跟一個混蛋打了一架,沒事!他傷的比我重多了!”李神通高昂著小腦袋,突突突把早晨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當然重點是說自己如何不畏強權,以一敵眾!至於真正出力的蕭寒,隻有在最後才稍微提了一下,像是來打掃戰場的人一樣,壓根沒說蕭寒不在的話他會有多淒慘…… “哦,原來這樣…”聽李神通這麼一解釋,微胖的女子這才釋然,揉了揉李神通的腦袋,而後大大方方的對蕭寒微笑一下,又行了一禮:“您好,未請教?” 這女子如此爽利,愛憎分明,倒是讓蕭寒心裡讚許了一下,也拱手對她回了一禮,剛要自報家門,卻見門裡又慌忙的跑出兩人。 薛盼和小艾倆人看著其他人都衝出去了,猶豫了好一下,這才跟上,熟料一出門,就看到了抱著小奇的蕭寒,這一下,心裡的焦急瞬間就變成了驚喜! 幾日未見,有些發胖的小艾眼角上還掛著淚,人卻跑的飛快:“小奇,蕭侯爺!你們怎麼能這麼騙人!” 蕭寒大汗,不知該如何接話,這丫頭片子一開口,直接把自己和一條狗列在了一起! 好在小艾還是知道分寸,跑過來也隻是伸手要把小奇接回去,蕭寒趕緊把小奇遞給小艾,自己則向著款款而來的薛盼迎了上去! 薛盼迎著蕭寒走來,大大的眼睛裡有一些羞澀,又有一些驚喜!仿佛忘卻了周圍還有外人一般,或者說這一刻她的世界裡隻有蕭寒一個人。 “蕭寒…” “薛盼…” “呃……”一邊的李神通渾身都打了一個冷戰,伸手捂著眼睛,但是指頭縫裡卻漏出兩隻滴溜溜亂轉的眼睛! 蕭寒和薛盼不顧眾人的濃情蜜意,竇弘毅卻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酸氣,如果這個時間把他扔到灞河裡,估計今天全長安都能喝上一碗老醋! 倆人越行越近,眼看就要靠在一起,竇弘毅再也忍不住,把寶劍一扔,就聽當啷一聲脆響! 沉寂在二人世界的蕭寒和薛盼這才驚醒過來! “哼哼!剛剛要一百兩金子的可就是你?看這一身的穿著,果然寒酸的要命!小爺這裡有五兩金子,送給你!也好買套新衣壯壯門麵!”竇弘毅眼睛裡都在噴火,嘴裡的話更是一點都不客氣,要不是顧及身份,他現在都想罵娘了! 他堂堂竇家公子,那裡比不上麵前這個混蛋了?憑什麼對自己總是若即若離的薛盼卻對他如此另眼相看! “這人瘋了?”被攪了好事的蕭寒心裡很是不爽,先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今天因為是來送禮,穿著雖然不是特彆隆重,但是也絕不寒酸!一身得體的長衫,上麵還繡的裝飾,如果非要說跟這些公子哥的區彆,可能就是他沒戴金冠和穿皮裘了吧。 不帶金冠是因為那玩意壓腦袋,還特彆的冷,至於皮裘,他也有,隻是在馬車裡的時候脫了下來,再加上出來後,太陽曬得暖洋洋的才沒穿! 打量完自己,再看向竇靖童,蕭寒突然明白了這個人為何一見麵就要針對自己,因為上一世,自己吃不著葡萄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表情,這樣的酸氣! 本書來自 最快更新,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