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降唐啊!”單膝下跪,單雄信再儘自己最後的一點力量顫聲勸道!
王世充對單雄信似有愧疚,慢慢轉過頭,背
對著他道:“單將軍勿再多言,待天明之後,你我親眼看到夏王後,再做決斷如何?”
單雄信雙拳一點點握緊,他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這是王世充的托詞!
原來,在這個從上到下都存了投降念頭的國度,他這個唯一的主戰派,便自動變成了異端!
跪在冰冷濕漉的地上,單雄信感覺自己的心比此刻的地麵還要冰冷。
“陛下如果去意已決,那臣,隻好孤軍奮戰!他日如聞陛下浩劫,臣寧興天下之兵,也要殺入長安,以報答陛下知遇之恩!”
冷冷的說出這句話,單雄信第一次雙膝著地,重重的朝著王世充磕了三個響頭,隨後不等王世充說話,他便豁然起身,淋著雨大步向城下走去!
一旁的王仁則眼看如此,大怒!指著單雄信的背影喝道:“單雄信你無禮!竟然詛咒陛下!”
單雄信腳步未停,隻有一句冷冰冰的話透過雨聲傳過來:“詛咒陛下亡國的不是我單雄信,而是
你們!”
“大膽!!!”
無數大臣羞怒交加,怒吼一聲,想要命令兵卒將其拿下,不料王世充卻輕擺了擺手。
“隨他去吧,這是朕,對不起他!”
“是…”
大臣們聞言,雖然心有不甘,但也隻得悻悻作罷,隻是誰都沒有注意到,那邊的雲定興的眼中,卻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
洛陽城下,蕭寒很快就接到了王世充的信。
信上麵的字不多,隻有寥寥幾句。
其中說的也不過是要親眼見過竇建德,再商議洛陽之事。
不過,雖然整篇信中對投降之事隻字未提,但隻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就是一篇不折不扣的投降書!所缺少的,不過就是條件而已。
看過了信,蕭寒滿意的將其疊好,放進防水的竹筒裡,然後差人快馬送去給李世民。
信使冒著雨飛奔而去,蕭寒搓著手,看著麵前渾身濕透,一直不停打顫的老者。
“你就是雲定興?”
老者拱手,眼中似有懼意:“罪人雲定興,見過將軍!”
蕭寒眯著眼,看著麵前這個垂垂老矣之人。
不得不說,如果他上輩子沒聽過雲定興的大名,此時一定會被這幅可憐樣子蒙混過去!
但是,隻要想起麵前這個人乾的事,蕭寒心裡的一點點可憐感立刻就蕩然無存,有的隻是徹骨冰冷的殺意。
一個人究竟要狠毒到何種程度,才能下死手坑殺自己的女兒和女婿?
而且這還不算,在女兒女婿身死之後,他一轉頭,又賣身投奔仇人帳下!
為取信任,追殺起自己的親外孫比誰都積極!到最後,自己女兒女婿的血脈儘喪於他手!
麵對著這樣一個對自己人都無比狠毒的家夥
,蕭寒再遲鈍,也知此人絕記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