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那是秦王破陣樂!”
再一次鄙視了這個不學無術的假冒二品大員,老頭翻著眼睛道:“這是太常丞呂才依照秦王打敗竇建德的事情編寫的舞曲,彆沒點見識。”
“哦?您對音律也有研究?”蕭寒驚訝的看了老頭一眼,可以啊,隻聽鼓聲,就知道樂曲,愣是要的。
老頭看起來挺享受蕭寒的這種目光,得意的捋了捋胡子道:“略有研究,略有研究,想當初,我可是長安青樓……咳咳,小賊?我在跟你說話,你去哪?”
得,說不下去了。
因為已經悶頭往前擠去的蕭寒,壓根就沒聽老頭的自吹自擂,現在他早就被這首流傳到後世的神曲吸引,一心想著湊近一點,好仔細觀摩一下。
“哎?誰啊?擠什麼?”
“嗷,誰踩俺腳了?”
費儘千辛萬苦,蕭寒終於在人堆裡擠出一條路,至於身後罵娘的聲音,就當沒聽到。
來到了最前頭,來不及喘了幾口粗氣,這就忙不迭的抬頭往場中看去。
也是恰好,此時到了秦王破陣樂的激烈處!
在一眾官員圍成的大圈子之中,伴隨著高昂的鼓聲,扮演秦王的白衣舞者正在幾十個黑衣甲兵的包圍下左突右奔,手中的寶劍不時舞出一道道絢麗的劍花,簡直比吳橋雜技還要精彩。
“我去,當初就這麼打的竇建德?”
瞅著猶如蝴蝶一般上下紛飛的白衣舞者,蕭寒眼都直了。
“狗屁的破陣!當初要是這樣,人早死一萬遍了。”身後有人接了話,雖然糙了些,卻非常貼合蕭寒的心意。
“老劉!”
能有這份默契的人不多,蕭寒順著這聲音往後一看,就瞧見一顆鹵蛋在大殿燈光的照耀下璀璨奪目。
說話的這人不是劉弘基,又是哪個?
“哈哈,剛剛看你小子擠得靠前,喊都沒喊住你!”
見蕭寒看過來,劉弘基立刻咧開大嘴哈哈一笑,那寬闊的膀子一晃,就將旁邊的兩人擠到身後,他則順勢來到了蕭寒旁邊。
“狗日的……”
“無恥……”
“嗯哼?”
背後有暗罵聲傳來,不過等劉弘基往後一瞧,這聲音立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嘿嘿……”對自己的震懾力很滿意,劉弘基得意的對蕭寒擠了擠眼睛:“怎麼樣?一會聽說要賜宴,咱倆靠得近些可好。”
“這……好!”
蕭寒其實很想告訴他,自己不想靠著他,以免他耍起酒瘋傷了自己。
但是後來再想想,還是算了!
起碼耍酒瘋那是以後的事,拒絕的話,以這潑皮的脾氣,可能現在就要挨錘……
劉弘基沒有蕭寒那麼多花花腸子,隻看蕭寒同意了,立刻哈哈大笑:“哈哈,果然好兄弟!一陣跟哥哥放死那個黑臉怪!”
蕭寒勉強露出一個笑臉:“嗬嗬,你高興就好,高興就好……”
就知道這貨沒存什麼好心思,果然,拉自己,就想著放倒尉遲恭,也不知他怎麼就跟尉遲恭這麼不對付!
場中的舞又繼續跳了半天。
終於,在一陣高亢入雲的琴音當中,白衣“秦王”一個七百六十度轉體加後空翻,放倒了陪他蹦躂半天的黑甲人,蕭寒的耳朵才終於得以解脫。
“哦,原來竇建德這麼敗的?虧得他死了,要是活著看到,八成會被氣的再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