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那你這家夥怎麼知道是我?”
蕭寒眉頭微眉,心中浮起疑問。
雖然他現在已經想開了,不再刻意隱藏身份,但是同樣也沒大張旗鼓的去宣告天下。
那麵前這湖州縣令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他是屬狗的,鼻子這麼靈!自己一來,他就聞見味道趕了過來?
當然,這也就隻是個笑話罷了,就算這老頭屬狗,蕭寒也不是肉骨頭!
所以,等蕭寒轉念一想,心裡多少就有了一些眉目。
好像,今天早晨還在蘇州的時候,手下人就曾拿著自己的身份,去官府裡打聽餘糧的事。
這樣說來,如果身份走漏,八成就是那時候的事,至於剩下的兩成,則要定在潤州那個慫包縣尉身上了。
想清楚這些,那剛要問出口的話,蕭寒就不好再問了。
畢竟人家作為地主,來迎接自己是為了儘地主之誼,為了給自己麵子,而不是讓自己當賊一樣盤問的!
加上接下來的事情,多半還要落在麵前這個小老頭身上,蕭寒覺得自己沒必要非得跟個二愣子一樣,打破砂鍋問到底。
於是乎,蕭寒隻是一愣,很快就抬了抬手,用同樣熱絡的語氣說道:“哦,那便難怪!我說我怎麼對縣尊沒有什麼印象,不過今天既然在這遇上,也是幸會。”
兩人間,一老,一少,一個行禮作揖,一個隻是微微抬了抬手,這讓偷偷看過來的人都吃了不小的一驚,有些迂腐的人更是在心裡,給蕭寒打上一個不尊師長的標簽。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也是沒法呀!
隻怪兩人的身份相差太過於懸殊,蕭寒要是也鄭重回禮,這縣令估計就要羞的跳江了!
現在,就算是蕭寒抬抬手,那也是看那縣令占一個年紀大的便宜,否則完全可以把他當孫子一樣呼來喝去。
“幸會,幸會!”縣令見蕭寒露出笑臉,連忙陪笑再次拱手。
他起先看蕭寒麵色不虞,還暗暗在心裡叫苦,以為自己緊趕慢趕,馬屁還是拍到了馬腿上。
等現在看他麵色轉好,這才放下心來,接著又說道:“今天下午得蘇州府台大人快訊,下官就與城中幾位紳長一直等候在這裡,沒想到蕭侯您真的大駕光臨,實是我湖州官員百姓一大幸事!”
得了,看來消息確實是從蘇州泄露的,倒是小小的冤枉了潤州縣尉。
蕭寒聽了這句又似虔誠,又似表功的話,思緒一瞬間飛了出去,飛到了那個很快就要發生大變化的潤州,對麵前這個小老頭的話充耳不聞。
後來,還是小東察覺出異樣,知道自家侯爺又神遊物外了,趕緊上前偷偷拽了拽他,這才讓蕭寒思緒回歸了身體。
“哦?蘇州府台大人?”走神了,實在是沒注意到這縣令後麵說的話,蕭寒隻好撿著他開頭的話隨意問了一句。
不過,那老頭縣令卻不知蕭寒壓根沒把他的話聽進去,此時聽他問起,立刻紅光滿麵點頭道:“對!府台大人今早得知蕭侯途徑蘇州,急忙趕往碼頭,結果等他到的時候,侯爺您已經起錨開船了,府台大人懊惱之下,這才派了快船先行一步通知沿岸官府,準備迎接侯爺大駕,他隨後就到!”
“還是彆了!”蕭寒摸了摸鼻子,苦笑一聲,心道你們倒好,既想拍我的馬屁,又想在府台麵前表功。
可是自己來這裡,可是辦事的,不是跟你們一群地方官迎來送往的。
今天這個府台大人到,明天那個彆駕到,後天刺史再來,那他還用不用乾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