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北郊,段誌玄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麵!
大衣翻飛,初春的冷風如刀子般,直割他的胸膛!可任憑寒風再冷,也始終無法平息他心中那團熊熊燃燒的火苗!
剛剛才跟蕭寒商討過草原上的事情,現在的他,實在是太清楚這些糧食意味著什麼了!
如果,要是這些糧食出了事!
彆說自己跟蕭寒倆人綁在一起都吃不了兜著走!就連整個征討突厥計劃,甚至整個大唐,都要陷入危機之中!
到時候,自己和蕭寒,就是大唐的千古罪人!
“娘的!有種你可千萬彆跑!一會讓老子抓到你,一定把你活著掛到城頭!”
想到這裡,段誌玄又在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記,身下駿馬吃痛,速度頓時又快了三分,如一陣狂風般的卷著草屑在曠野中馳過。
與前麵的段誌玄一樣,蕭寒這時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勁緊跟在後麵!
或許是這次去江南太過悠閒,他已經很久沒騎快馬了!
現在猛然間這樣劇烈的狂奔,直顛的他胃裡都是一陣的翻江倒海!想吐,卻又不敢吐!隻能紅著眼睛強行忍住。
一秒記住m.luoqiuww.
好在,洛陽城距離停泊糧船的黃河並不遠,以蕭寒他們三人的速度,很快就已經能看到前麵黃河上的帆船林立!
而在那一堆低矮的運糧船之間,蕭寒高大的座舟,與另外一艘裝有拍杆的五牙樓船格外醒目。
拍杆,是這個時候水戰最尋常的武器,由一根長長的樹乾為杆身,杆頂則綁縛巨石,以人力拉高,然後突然放手使其砸下,那巨大的衝擊力,足以將這時木質的船身砸的稀爛!
“一二三!轟!”
遠遠望去,樓船的拍杆一下一下的向蕭寒的座舟砸下,巨大的撞擊聲混著木板的碎裂聲在河麵上傳出老遠!
也幸虧蕭寒這艘船是楊開略用儘心思的產物,即使在這種打擊下,依舊頑強的堅持著!
拍杆又接連砸了幾次,或許是樓船發現這樣的打擊,無法將這艘大船擊沉,它在稍稍停頓一下後,竟突然一轉方向,向著那些臃腫的糧船衝去!
眼看樓船就要衝到那些躲閃不及的糧船堆裡,蕭寒的座舟險之又險的用身體擋在了它前麵,再次硬挨了重重的一拍杆!
在蕭寒這個方向看去,這一下,已經他那艘船的甲板徹底打穿,巨石整個都陷入了船身當中!
“就是那艘船!他嫌棄糧船擋了他的路,不等我們讓開,就直接撞了進來,當場掀翻了兩艘糧船!我們去找他理論,他竟不依不饒,追打起我們來了!”老裘俯在馬背上,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紅了,指著那艘樓對蕭寒大吼。
蕭寒這時候更是氣的頭發都一根根豎了起來,咬牙怒吼道:“那你們他媽的不會弄死他啊!船上那麼多火器乾什麼用的!給你們擺著看的?”
“我們一開始是想打!”老裘麵容扭曲的朝蕭寒喊:“可是船上那人說自己是荊王李元景,還掛了皇旗在船上,我們不敢動手!”
“什麼,李元景?!”
蕭寒直到聽見這句話,才注意到那艘樓船的頂上,竟然懸掛著一麵黃色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