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說了還不等於白說!真等功勞下來,咱倆撿點菜湯就不錯了!他娘的,連張寶相那廝都去了!就咱倆去不了!想想就窩火!”
柴紹越說越來氣,最後又提著壇子猛灌了幾口。
李靖不在,這裡再沒誰能管住他不準喝酒,就連蕭寒,也隻能好言相勸。
“行了,少喝點!萬一誤了事,當心李靖把你砍了!”
“他敢?老子是陛下的姐夫!”柴紹酒勁上頭,說話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蕭寒白了他一眼:“你還知道自己身份特殊?
“我身份特殊怎麼了?你不也特殊麼?!”柴紹其實壓根就沒有醉,剛剛也隻是借著酒勁發泄心中的怒氣!
千裡迢迢從長安來到這裡,熱身都做好了,臨了上場時,卻被裁判一張紅牌禁止參賽,這放誰身上,誰不抱怨?
“你還知道咱倆特殊,那一直嘮嘮叨叨,抱怨個屁啊?!”蕭寒這時也有些煩了,憤然起身斥道。
柴紹使勁晃著腦袋:“身份特殊,又關李靖什麼事?上了戰場,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愛他誰誰誰!”
“放屁!”蕭寒毫不留情麵的啐了一口:“你記得剛剛張寶相說唐儉還在頡利手中的時候,李靖怎麼說的?”
“呃……”柴紹翻著眼睛,好半天才回想起剛才陣前會議的內容,說道::“他好像說如果能一戰擊潰突厥,唐儉之輩何足惜哉?”
“這不就是了!”蕭寒從柴紹懷裡搶過壇子,狠狠地灌了一口,抹抹嘴道:“要真是戰場上死了,那也算了!可唐儉是因為他的決定而深陷險境,所以無論此戰如何,李靖都必須對唐儉的事情負全責。
唐儉一人,就足以讓他在戰後焦頭爛額,要是再發生點意外,賠上你我,信不信李靖就算把突厥滅三次,也彌補不了損失?”
柴紹眨了眨眼,好像才明白過這件事來,起身罵到:“他娘的!就因為你是陛下的兄弟,我是陛下的姐夫,就活該咱們在這大眼瞪小眼?”
蕭寒迎著冷風,一手提著酒壇,一手使勁拍了拍柴紹的後背:“是啊,活該咱倆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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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道城的柴紹與蕭寒險些打起來,另一邊,西行的李靖等人也不是一帆風順。
李靖率領一萬大軍於半夜進入陰山後,竟然意外遭遇了一支駐守在此的突厥殿後部隊。
不過,幸虧當時這支殿後部隊因為連日來的平靜而變得鬆懈大意,一些暗哨根本無人在外值守。
所以被當先發現他們的唐人大軍一舉給包了餃子,其中,上千突厥兵被當場砍殺,隻留一些幸運兒作為向導,引著大軍往頡利王帳趕去。
陰山山脈很大!原來李靖還擔心自己會找不到路,但是有了這些熟知地形的“向導”,那就完全沒有問題,在外麵天色還沒完全亮起的時候,李靖大軍已經快走出了陰山山脈,再往前十五裡,就是頡利的王帳。
本來,這最後的十五裡路無遮無攔,隻要李靖的大軍一出現,立刻就會被突厥探子發現!使得頡利能有足夠的時間來調兵遣將,應對唐人大軍!
但是,就連李靖也沒想到,頡利注定流年不利,在這節骨眼上,就連上天也在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