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4 打官司(2 / 2)

身後,一整麵屏風繪有“海水朝日圖”,象征清似海水,明如開月,至於公堂前的地坪上,則特意孤立出兩塊跪石,東為原告石,西為被告石。

大唐很少有跪禮。

甚至在麵對至高無上的皇帝時,也鮮有人行跪拜大禮。

但是在衙門這裡,卻是不同,凡來告狀者,亦或者被告者,都需要跪在堂下,聆聽縣老爺判決。

當然之所以這樣,倒不是縣老爺比皇帝還要牛,實在是因為在這裡跪的,並不是縣衙大老爺,而是跪縣衙老爺所代表的天地律法。

“這個……”來大唐這麼久,蕭寒早就不是當初的小白,等看到那兩塊布滿灰塵的跪石,他隻是微微一愣,很快就笑著看向前麵的洪縣令說道:“我有功勳在身,按例不需要跪。”

雖然到現在也不知道蕭寒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但洪縣令打死也不敢讓蕭寒跪拜他!所以在聽到這話後,立刻把腦袋點的跟小雞吃米一樣:“對對對,有功名者,有勳冊者,都不必跪拜!您站著就行,要不,站著太累,我給您搬張椅子來?”

“不必!”蕭寒搖搖頭,看看身邊抱著胳膊,一臉不耐煩的劉弘基,又看看跟吃了隻臭蟲一樣的洪縣令道:“我們站著就行,縣令大人還是快審案吧。”

“啊?”洪縣令一怔,下意識問道:“真審?”

“真審!”蕭寒重重點頭,笑話,真以為他閒瘋了,跑這裡來欺負小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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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

伴隨著一聲“升堂”的低喝,稀稀拉拉的幾個衙役站在公堂兩邊,一邊往地上拄著風火棍子,一邊有氣無力的在那裡喊著堂威。

雖然他們也從自家老爺的態度當中猜到了蕭寒等人的身份應該不一般,但是這堂威都一年沒喊了,如今能喊成這樣,已經屬實不錯了。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輕拍了一下驚堂木,心中猶如一千匹草泥馬奔過的洪縣令從未感覺這句話竟然這麼難說出口!

這倒不是跟衙役一樣,因為太久沒升堂而變得有些生疏,實在是因為他知道,自從自己說出這句話後,一定會惹上麻煩,惹上一個天大的麻煩!

所以,洪縣令此時萬分懊惱,懊惱自己今天為什麼要屁顛屁顛的跑出來!

早知道這樣,他就裝病了!實在不成,真病也行!

了不起拿塊磚頭,往腦袋上猛拍幾下就是!與這種稍不留神,就會萬劫不複的古怪遊戲相比,一時的疼痛,真的算不得什麼!

想到監牢的那幾個人,洪胖子腸子都快悔青了!但是這世界上什麼都有,唯獨沒有後悔藥可吃!

所以,坐在公堂上的洪胖子真真切切感受到什麼叫做如坐針氈,什麼叫做度秒如年!

“在酒樓當中,我們被人無故刺殺,搏鬥中,有人受傷頗重,還望縣老爺為民做主!懲戒凶手,還鄭州一片朗朗乾坤。”

蕭寒壓根感受不到洪胖子內心的絕望,依舊隻顧著低著頭,一五一十的將事情陳述一遍,期間沒加任何感情元素,隻將昨天發生的一幕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