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魏家村,此刻卻有幾人正對著桌子上的一包財物倒吸涼氣。
“娃子,這真是你們白天遇到的有錢少爺給的?不是你們偷的吧!”
一個皮膚黝黑,外表憨厚,穿著一身破布麻衣的漢子小心的伸出手,摸了摸那堆混雜著幾片金黃之物的錢貨,再一次問向身邊的小魏三。”
“阿爹,真的!不信你去問問小九他們,當初我們幾個都在一起!他們都看到那位哥哥親手把這東西送給我的!”小孩哥興許是被問煩了,語氣頗為不耐煩的回道。
“你這孩子,怎麼跟你爹說話呢?”
聽到小孩哥語氣中的不耐煩,桌邊一個約摸二十多歲,身著荊釵裙布的農家女人伸出手,在小孩哥的腦袋上輕敲了一記,然後也不去管疼的齜牙咧嘴的小孩哥,隻小心的對中年男人道:“當家的,這麼多錢,咱收著好麼?要不,讓娃明兒個去城裡還給人家吧!”
“也是,這錢實在是太多了!咱不能受人家這麼大的禮!”中年男人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雖然他這家裡窮,甚至外麵還拉著饑荒(山東方言,外債的意思)但山東大漢骨子裡的憨厚和直爽,卻讓他做不出貪昧他人錢財的舉動!
“這樣,明兒個,我跟娃子一起去趟城裡,把錢還給人家,彆等娃子貪玩,半路上再把錢給丟了!”
“是是是,還是當家的想的周全!”
女人聞言,也是露出如釋重負般的笑容,說實在的,一開始看到這麼多錢,說不動心,那絕對是假的!
隻是與錢財相比,身在孔孟之鄉,那自小耳濡目染的道德禮儀,卻是更要寶貴一些。
既然已經決定了錢財的去留,原本小家中的凝重氣氛頓時一鬆。
女人在桌邊坐下,小心的攤開那堆財物,從裡麵挑出兩片金黃的樹葉狀金屬,放在油燈邊上細細的打量起來。
“當家的,你說這就是金子麼?真好看!聽說這東西很貴,也不知道能值多少錢。”望著金葉子上所反射出的迷人光彩,女人眼神有些迷離,喃喃問道。
漢子見了,也湊了上來,不過相比於女人,他對黃金的渴望,卻明顯沒那麼熱切,看了幾眼,等覺得這就是一塊好看點的金屬,頓時就失了興趣,哼哼道:
“就這麼點東西,能值多少錢?頂多幾百文吧?你要是喜歡,我以後使勁賺錢,也買上一點,給你打個簪子!隔壁那鄭寡婦的嫁妝裡不是有個銀的麼?咱就弄個金的……”
女人一開始聽到男人要賺錢給自己買簪子,還是一臉幸福的模樣,可等聽到後來的鄭寡婦,瞬間就變了臉色!
“啪…”重重的將金葉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女兒反手扭住男人的耳朵,冷哼道:“嗯?你怎麼知道隔壁鄭寡婦的嫁妝裡有銀簪子?說!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我們能有什麼事?”男人被扭的齜牙咧嘴,想叫,又怕左鄰右坊聽到,隻能一邊小心的去掰女人的手,一邊壓低聲音道:“輕點,輕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銀簪子不是前一陣,鄭寡婦在你麵前炫耀過麼!我正好看到的!”
“哦……”聽到男人這麼說,女人這才想起前幾天裡,好像確實有這麼個事,自己錯怪相公了!
想到這,女人悻悻的鬆開了手,但是嘴上卻依舊不肯服軟:“算你識相,以後少跟那姓鄭的狐狸精來往,沒見到晚上間,多少臭男人在他門前溜達?”
“嘶……我,我哪敢啊?我要是晚上不回來,你不把咱村子給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