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令儀哭得可帶勁,聽到他這麼低聲下氣的哄人,淚眼婆娑的問他:“那我能吃什麼?”
趙寧煊遲疑了一下:“甜的?”
見趙寧煊鬆口,魏令儀馬上就把眼淚收住了,隻是眼睫上還有些淚珠:“我想吃甜醬肘子,現在就想。”
“好,吃。”
好不容易得了能吃的,趙寧煊自然是立即吩咐了下去,魏令儀當晚就大快朵頤。
隻是趙寧煊擔心她用這個衝了藥性,便讓褚昭去問林大夫,恰巧林大夫當時在太後宮裡看診呢,林大夫沒當回事,隻說是世子妃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心情愉快那身子才好得快呢。末了還問了句,世子妃清風霽月的人兒居然喜歡吃豬蹄兒,也跟凡人沒什麼兩樣,叫太後好一頓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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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令儀終於養好傷的時候,關於罪人趙珛的下場,宮裡終於傳出來消息來——聖人一杯毒酒賜死了他。
趙寧煊聽到這個消息時,倒也不太意外。
隻是魏令儀卻覺得有些奇怪,窩在趙寧煊懷裡小聲的問他:“皇伯父想殺趙珛,為何不早些下手,拖到現在。”
和趙珛謀逆有關的,全都已經被處理。跟著他一起謀逆的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一應相關的人物清理下來,竟連金陵都下馬了不少人。而有過失者,自然也有立功者。在這場風波中,有三家格外出挑,一是珈藍郡王府的崔霄賢,二是懷遠將軍賀閻,再三就是魏家老三魏明謨了。
這三人都還沒成親呢,當中懷遠將軍賀閻也就是礙於他那凶悍的未婚妻海寧郡主的緣故,提親的人不多,另外兩個還沒娶妻的,可是家裡門檻兒都快被踏破了。
趙寧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了摸嬌嬌的長發,說道:“皇伯父不想給太子哥留下一丁點兒的隱患。”
這句話裡的意思就多了,隱患之說自然說的是聖人繼位,留下了趙珛此人,有了今日之禍。聖人自然不願意再有類似的情況在太子登基之後再發生了……
太子登基之後?
魏令儀猛的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看向趙寧煊:“太子……”
趙寧煊低頭,親了她一下,魏令儀立刻捂住了嘴,一幅絕對不會把秘密說出口的樣子。
趙寧煊好笑的把她的手掰開,“你素來聰明,想到什麼便是什麼。”
“可是,聖人正值春秋鼎盛,為何……”魏令儀不太明白。
趙寧煊聽魏令儀這麼問,笑了笑,說道:“自是有他的打算,自從皇伯母仙逝,皇伯父的心都死了吧。況如今太子與太子妃琴瑟和鳴,又育有一子,且太子身體強健,將來還會有孩子的。”
趙寧煊把話都挑明了告訴魏令儀,魏令儀心裡多少還有些遺憾,小聲的說道:“聖人他,是個好聖人呀。”
趙寧煊笑了,又低頭親了親她,說道:“皇伯父想必很喜歡聽到你這樣誇他的。”
魏令儀也不打算多提這事兒,話鋒一轉就說到了旁的事情:“你知曉阿霧和崔家表哥的事情嗎?怎麼我聽歡姐姐說崔家表哥身邊已然多了一個女子?”
說到崔霄賢,趙寧煊也有些頭疼,“那是他青梅的表妹,從前定了婚約的,隻是人被他藏了那麼多年也算他有手段。”
聽到趙寧煊這樣說,魏令儀心裡不免替趙霧有些惋惜,她歎了口氣,“卻不知道她要怎麼傷心了。”
“幸而此事崔霄賢先同太子提了婚事,不然叫晉王叔去問了他是否婚配,怕是小妮子的臉麵更掛不住了。”趙寧煊這時候便誇了趙霧一句:“也幸而她不曾將此事張揚,便當做從無此事也就罷了。”
魏令儀也點頭:“世上事總是難全,隻盼她早些想開。”
趙寧煊挑眉,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低聲說道:“林大夫說你如今身子痊愈了,便什麼都可以吃了。”
魏令儀努努嘴,不滿地說到:“你當我是什麼,隻會吃不成?”
“自然不是,還會撒嬌,還會耍賴,還會……”
不等趙寧煊說話,就被魏令儀一把捂住了嘴巴,她把人摁倒在榻上,一幅格外凶悍的樣子,“再說再說,再說我就……”
趙寧煊嘴巴被捂住了,可是眼睛卻沒有,當即挑釁的看著她,仿佛就等著她放狠話了。
魏令儀被他挑釁,氣得不行,當下就咬了他一口,趙寧煊‘嘶’的一下痛呼出聲,一個牙印兒赫然就掛在了咱們廣寧王世子的臉上。魏令儀得意的看著他,頭發披散開來,像個小瘋子一樣,
隻在趙寧煊的眼裡,不管魏令儀什麼樣,都是最好看的。
他一個翻身反客為主,魏令儀雙手被擒住,高舉於頭頂,這會兒就如砧板上的魚肉一樣,任趙寧煊宰割了。
趙寧煊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牙印,手感還挺強烈的。
他嘴角微揚,冷笑了一聲逼近她,“明日我要上朝,嬌嬌這樣愛我,這牙印怕是消不掉了,為表我對嬌嬌的愛意,是不是也要禮尚往來一番?”
“啊?”魏令儀驚呆了,這人竟這麼無恥,當下就十分不滿的在扭動著自己:“不要不要,我可以幫你上點胭脂遮住它,不要咬我呀!”
趙寧煊才不管,大掌落在她腰間,直撓她的癢癢肉,顯然不肯輕易罷休:“豈有男子塗脂抹粉的道理,嗯?嬌嬌乖一些,哥哥就輕一些。”
魏令儀本是不怕癢的,也不知為什麼被趙寧煊撓得眼淚水都快要流出來了,一邊笑一邊還聽著這人一些叫人麵紅耳赤的話,她隻想叫救命……
“哈哈哈……哈……哈哈……彆,彆撓我了!哈哈哈哈……你討厭……討厭!”
到底是自己的小嬌嬌,趙寧煊也沒讓她笑破了嗓子,捏著下巴就吻了上去,又凶又急,卻又帶著一絲繾綣的纏綿。
魏令儀被他親的兩頰泛紅,雙目含情,趙寧煊自然也不是什麼柳下惠,抱起她就往床走去……
……
兩人胡鬨到夜色降臨,魏令儀羞得躲在被子裡不肯出來,趙寧煊還硬要把她抱出來,就怕她在被子裡把自己給憋壞了。
魏令儀一腳就提了過去,不想被趙寧煊捉住了,她又羞又急,眼睛都紅了:“你欺負我!”
趙寧煊低頭,親了一下,魏令儀一下就住口了,整張臉都漲得通紅,說話也有些磕巴了:“你,你怎麼能親……”
趙寧煊長臂一伸,把人連著被子抱在懷裡,溫聲道:“因為喜歡你,所以你全身上下,不論哪裡我都喜歡。”
又被表白了心意的嬌嬌縮在被子裡,一雙漂亮動人的大眼睛看著他,裡頭是動人的情誼。
趙寧煊湊近她的耳朵,聲音低沉又惑人:“嬌嬌,喜歡我嗎?”
“喜歡……”魏令儀最受不住他這樣的聲音,那尾音總是能勾得她心裡癢癢的。
趙寧煊聞言,毫不客氣的含住了她的唇,抱著她倒了下去,呢喃道:“我也喜歡嬌嬌,哪裡都喜歡。”
“唔……”
長夜漫漫,月色撩人,唯有兩情繾綣,溫婉纏綿。
第二日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的廣寧世子妃表示,以後再也不這麼瞎胡鬨了。
輕羅在服侍她起身的時候便瞧見了她身上的那些痕跡,曖昧得令人麵紅耳赤,魏令儀更是動一下都齜牙咧嘴的。
於是川紫和輕羅對視一眼,川紫小聲道:“世子也太不憐香惜玉了些……”
聽到川紫的話,魏令儀當下就小臉爆紅,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鑽進去才好。
川紫掩嘴笑道:“世子妃彆害羞,也不是第一回了。”
魏令儀抬眸,嬌嗔的瞪了川紫一眼:“想來就該聽他的,也給你們找個夫君,把你們嫁出去才是。”
川紫和輕羅都為之一愣,尤其是輕羅,當即就跪了下來,對著魏令儀磕了個頭,說道:“奴婢哪裡做得不好嗎?世子妃不要趕奴婢走!”
川紫也跟著跪了下來,說道:“奴婢不嫁人,要一輩子伺候世子妃。”
魏令儀見兩人反應都這麼大,怔了一下,立即把兩人都扶起來,解釋道:“成親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怎麼說得好像我不要你們了一樣。即便是成親了,你們將來也還是可以留在我身邊,那時隻怕你們都不想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