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些話,在嬌嬌麵前說一說就罷了,在太子夫婦麵前,趙寧煊是絕對不會說的。
太子笑得不行,覺得她還是跟從前那個小孩兒沒什麼變化:“難怪霽兒就這麼喜歡你。”
皇太孫趙霽同學最喜歡小叔母嬌嬌啦!
太子親自來廣寧王府,自然也不隻單單隻是為了來探望魏令儀,同她說了一會兒話,便和趙寧煊轉向書房了,太子妃倒是留在魏令儀身邊,而去書房的還多了一個趙長瑀。
趙長瑀近來也都深居簡出,除了得知弟妹魏令儀有喜,送了賀禮之外,簡直低調得仿佛讓大家都‘忘了’這個人一樣。
可是太子不會忘,趙寧煊也不會忘。
“殿下萬安。”趙長瑀今日著一件青衫長袍,腰間黑色腰帶,整個人都散發著寧靜淡泊的氣質。
太子實則比趙長瑀要小上一歲,同他的來往也並不如趙寧煊多。可是在趙珛之事中,太子看到了趙長瑀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他沒有野心,可最讓人頭疼的也是他沒有野心。
太子想招攬趙長瑀,在此之前他有詢問過趙寧煊的意思,畢竟趙長瑀的身份是廣寧王的庶長子。若是趙長瑀是如趙長愷一般的人,那將來他手中有了權利,隻怕王府就會不安寧。
一個權勢在握的庶長子,和一個聖眷正隆的嫡子,若不和睦,必定相殘。
那樣的局麵不會是太子想看到的。
而趙寧煊當時給太子的答案,也讓太子覺得很驚訝。
趙寧煊說,他不一定會願意做官,進入朝堂。當年若不是因為趙珛之事,他也不會聽從廣寧王的安排去登州的。而後來的事,也隻是趙長瑀這個人做事有始有終。如今事畢,他便已經安靜下來了。
太子當時聽到趙寧煊的話,便知道趙寧煊對於趙長瑀進入朝堂這件事很放心,也聽出了趙寧煊對趙長瑀有一種超乎尋常的信任。
也正是因為趙寧煊的話,太子便打算親自見一見趙長瑀,這就是這一趟廣寧王府之行的真實目的。
太子是見過趙長瑀的,但第一次這樣近距離接觸、打量。他看得出趙長瑀此人如翠竹一般,清新淡雅,寧靜淡泊,往這兒一站,便也能看得出他是個性子內斂沉穩的人。
“今日來,便是特地來尋你,也是有事相求。”太子也不繞彎子,單刀直入的同趙長瑀挑起了話頭。
趙長瑀不解,不知自己還有什麼地方能幫得到太子,便往趙寧煊的方向疑惑地看了一眼。趙寧煊隻挑眉,示意趙長瑀自己和太子溝通,便在旁邊煮茶,顯然不打算參與進來的樣子。
見趙寧煊的模樣,趙長瑀皺了皺眉,心裡已經猜到了太子的打算,隻是他怕要辜負太子的好意了。
看趙長瑀皺眉,太子就知道他要拒絕自己,太子也不著急,隻道:“孤的來意都不用說,你也已經知道了。如今朝中拔除了不少趙珛的黨羽,有些地方還需要孤的人坐鎮,孤才能更放心。倒也不必這麼早就拒絕孤的提議,你可以有很長的時間可以考慮。”
趙長瑀點頭,卻道:“殿下的好意長瑀心領,隻是長瑀並無鴻鵠之誌,隻怕辜負殿下美意,令殿下失望。”
太子並不介意趙長瑀這次拒絕,他本來就做好了一次說服不了趙長瑀的準備,不過該說的話,他得說全了才是。
“若是介意寧煊,大可不必。任他也好,在孤也罷,他認定你是他的兄弟,對孤而言,就是值得信任的人。”太子把趙長瑀會擔心的地方都挑明了說出來,果不其然,見到了趙長瑀眸中的驚訝。
趙長瑀和太子打交道不多,沒有想到太子是一個如此直白的人,反而是他覺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
“殿下和寧煊就不曾想過,若有朝一日我權利過大,在王府裡生出事端?”趙長瑀看向太子,目光毫不避諱。
太子笑而不語,趙寧煊扭頭看了趙長瑀一眼,聲音不大,卻很堅定:“你不會,若你有意,這些日子該多往東宮跑才是,窩在你那院子裡無非是不想讓人想到你。”
趙長瑀神色淡淡地笑了,比之剛才,此刻多了幾分真心實意,嘴裡卻還不肯承認:“若隻是我的試探呢。”
趙寧煊冷哼了一聲:“那就比一比,等你將來有權有勢了之後,看看我們倆誰先弄死誰。”
趙長瑀失笑,心知趙寧煊這是炸毛了,話鋒一轉,語氣也柔和了下來:“我永遠也不會對你動手的。”
趙寧煊自然知道趙長瑀這句話是在安撫自己,卻沒忍住像個熊孩子一樣,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看他。
太子對於趙長瑀能把趙寧煊哄得這麼服帖的樣子漲了見識,也對此人再次刷新了認知,更是讓太子生出了幾分勢在必得的決心。
“一年的時間。孤給你一年的時間考慮,若你肯來,孤掃榻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