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能夠配享橫刀者,全縣隻有縣尉一個人,至於司發佐和典獄兩位大人,他們的橫刀乃是屬於私置。
縣令,正七品上,文官,不配刀。
縣丞,從八品下,文官,不配刀。
主薄,從九品上,文官,不配刀。
問事,從九品下,文官,不配刀。
縣尉,從九品下,武官,佩刀。
司發佐,從九品下,武官,不配刀,自己掏錢置辦。
典獄,從九品下,武官,不配刀,自己掏錢置辦。
整個縣衙七位官老爺,通過官祿配發和私自置辦總共也才三把橫刀,然而這突然出現的十人小隊,竟然人人都能帶著一把。
所以這十個悍卒,必然非同小可……
……
咕嘟!
兩個差役各自咽了一口唾沫。
即是因為緊張,也是因為眼饞,同時心裡又覺忐忑不安,不知道十個悍卒想乾什麼。
雖然心中忐忑,但是限於職責不得不問,兩個差役努力鼓起勇氣,硬撐著膽量走出了城牆根,小心翼翼攔在門口問道:“敢問…敢問各位軍中兄弟,不知你們是哪裡來的兵差?”
對麵十人突然停腳駐足,然而沒人開口回答他倆,十個悍卒隻是靜靜而立,仿佛十尊雕塑一般矗立在門口。
越是不說話,越是氣勢足,仿佛城門口突然生出陣陣煞氣,壓得兩個差役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肯定都是殺過人的兵……”
“這全是屍山血海爬出來的人……”
兩個差役幾乎不約而同,各自在心裡生出一個念頭。
左麵一個差役年紀稍長,雖然忐忑但卻不敢不守職責,他再次強撐著膽量,臉上堆笑問道:“敢問各位軍中兄弟,你們來密雲縣有何貴乾?”
這次沒敢問人家是哪裡來的兵差,隻敢問一問想要來密雲縣裡乾什麼。
幸好,這一次對麵的兵卒終於開口回答。
但見領頭一人目光平靜,隻是在口中緩緩吐出兩個字,道:“告狀!”
差役頓時覺的腦門裡嗡的一聲。
“告狀……”
軍中的悍勇兵卒,來地方的縣衙告狀。
這事怎麼聽都覺得透著一股子詭異。
那差役壯著膽子還想再問,哪知對方悍卒猛然一瞪眼,仿佛有股駭人殺氣,憑空彌漫而出,但聽悍卒陡然一聲厲喝,森然問道:“怎麼著?不準進門嗎?”
差役嚇的打個哆嗦,想也不想就讓開了路,急急道:“進,進,我們隻是負責詢問一聲,對於特殊人物進城須得探查,各位兄弟莫要發威,你們自去縣衙擊鼓告狀便是。”
所謂花花轎子人抬人,兩個差役之所以攔路乃是因為恪守職責,既然人家乖乖表示不再阻攔,十個悍卒自然不會胡鬨生事。
但見領頭悍卒微微拱手,語氣和緩下來道:“如此,多謝了。”
說完直接抬腳,十個人列隊進門。
仍是像剛才那般氣勢雄渾,轉眼間已經越過城門去的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