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家奴偷看顧天涯兩眼,語氣突然變的古怪,小心翼翼又道:“那位盧照雲公子,氣息早已斷絕,最嚇人的是,他的嘴巴被人給縫上了……”
在場六大世家,外加李建成和李世民,甚至就連昭寧和小青小柔,所有人全都看向顧天涯。
哪知顧天涯同樣麵色呆愕,忍不住道:“你們看我乾啥?這事我同樣一頭霧水。”
鄭觀魚仔細觀察他的表情,語帶試探的道:“今日上午之時,咱們在縣衙爭鋒,當時秀寧姐姐曾說,要把盧照雲的嘴巴給縫上,但是我們都知道秀寧姐姐的性格,她真要動手絕不會這麼偷偷摸摸……”
顧天涯點了點頭,道:“所以你們懷疑我?”
鄭觀魚同樣點了點頭,直言不諱的道:“因為你當時也曾說過,要把盧照雲的嘴巴給縫上。”
顧天涯麵色古怪無比,他心裡同樣感覺納悶,忍不住道:“是啊,這話我也說過。”
這時忽聽崔翟開口,語帶深意道:“諸位是否可還記得,今日發生過一件怪事,有人曾在縣衙門外放言,追出去卻尋不到蹤跡,那人說,顧天涯的身後有後台……”
眾人豈能忘了這事?頓時又看向顧天涯。
顧天涯緩緩搖頭,一臉鄭重的道:“需不需要我發個誓?”
他這樣的表態,顯然是真的不知,在場眾人相互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異,鄭觀魚轉頭看向那個家仆,沉聲道:“範陽盧氏的報信之人還在不在?”
那家仆連忙點頭,忽然又搖了搖頭,道:“啟稟公子,人家不是報信的,而是前來調查,來的乃是兩個嫡支。”
鄭觀魚微微沉吟一下,對顧天涯道:“顧姐夫,你是主人。”言下之意不說自明,他身為客人不方便自作主張。
顧天涯點了點頭,對那鄭氏家仆道:“勞煩你給領個路,我去見見對方的人。”
鄭氏家仆連忙轉身,急急走在前麵領路。
顧天涯和眾人對視一眼,沉聲道:“既然諸位心有懷疑,不妨一起做個見證……”
說完抬腳而行,追著家仆而去。
……
範陽盧氏的人,就在村口外,確實是兩個嫡支,並且和世家眾人很熟。這兩個嫡支一看就是精明乾練之輩,身上全然沒有盧照雲的紈絝氣息。
他們見到眾人前來,先是拱手舉了一舉,語氣極其隨和,並無憤怒之意,隻是道:“我家族弟最近幾日一直都在密雲縣,所以我們來此隻想求問一件事,他有沒有得罪過誰?誰有沒有說過特彆的話?”
顧天涯毫無隱瞞,直接開口道:“得罪過我,我說過特殊的話。今日上午之時,我曾說過要把他的臭嘴給縫上。”
兩個盧氏嫡支一齊看向他,不知為何竟然點了點頭,沉聲道:“我家族弟性格狂傲,必是言辭之間觸犯了你,這種樹敵之事他經常會乾,所以我們並不感覺有何意外……但是,我們仍舊想要問一句,是你縫上了他的嘴巴嗎?”
顧天涯哈哈一笑,伸手朝著在場世家一指,道:“你們是自己人,可以去求證。”
鄭觀魚越眾而出,麵色鄭重道:“今日離開縣衙之後,顧天涯一直在招待吾等。他從未離開吾等視線,所以絕不可能做出此事。”
說著想了一想,緊跟著又補充一句,道:“他也沒向任何人交代過要找盧照雲麻煩的話。”
兩個盧氏嫡支一齊點頭,隨即再次開口又問,道:“除了這位顧小哥以外,我家族弟還得罪過誰嗎?”
昭寧在一旁輕哼出聲,冷冷道:“本公主也曾說過,要把他的臭嘴給縫上。但是你們應該知道,我做事不會偷偷摸摸。”
兩個盧氏嫡支又是點頭,道:“平陽公主女中豪傑,性格比男子更加光明磊落,偷摸殺人之事,你確實不屑為之。”
兩人說到此處,忽然一起看向顧天涯,道:“至於這位顧小哥兒,我們同樣可以確信他沒動手,因為,我們知道敵人是誰。”
在場眾人都是一怔,心中迸發強烈的好奇,甚至就連顧天涯都忍不住上前兩步,下意識問道:“是誰?”
他比任何人都要在乎這個事。
卻見兩個盧氏嫡支突然輕歎一聲,語氣無比肅重的道:“我家族弟的衣衫之上,被人用血寫了一首詩。春秋百家戰,千載墨中門。工器近乎道,同斬儒家人。”
在場六大世家,隻覺腦中轟然一響。
墨者?
重現人間!
這可是儒家的死對頭啊,難怪會弄死範陽盧氏的公子。
隻不過,道家怎麼也跟著摻和進來了呢?雖然道家和儒門理念不合,但是雙方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甚至偶爾還會有所交際,按說不應該仇視世家吧。
這時鄭觀魚靈光一閃,猛然轉頭看著顧天涯,道:“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顧姐夫能有那麼多秘方,原來你的祖上乃是墨者,原來你的秘方真是祖輩傳下。”
顧天涯展顏而笑,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既然已被你們發現,我也不好再做隱瞞了,唉,真是的……”
他陡然麵色嚴肅,直直挺起胸膛,大言不慚的道:“不錯,我家祖上正是墨者。”
所有說不通的謊言,終於有人幫忙背鍋了。
……
……第3更到,今日1萬8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