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敢殺我嗎?”
“啊哈哈哈……”
整個院子之中,儘是頡利的狂笑。
……
世間最大憋屈,或者就是如此,明明大家已經抓住敵酋,偏偏卻不能對他動手。隻因大唐的國力較弱,而突厥人乃是這時代最強的國。
國弱,就得小心翼翼的在意著每一點點小事。
國強,就敢在身為俘虜的時候仍舊桀驁咆哮。
此事無論古今還是中外,其實都是一般無二的情況。所以頡利可以儘情的狂笑,而李世民則是麵色陰沉的努力忍著。
但是,有人沒打算人。
誰也沒有想到,一向號稱苟忍的顧天涯突然開口,語帶深意的道:“頡利可汗,我想讓你看看現下的環境……你眼前乃是高高的台階,我們站在台階上跟你說話,而你雖是大草原的可汗,現在卻站在台階上仰著頭。”
“我們站的高,你隻能仰著頭,這看似平凡的兩尺台階,卻成了彼此雙方身份的界線,這意味著什麼呢?讓我給你專門塑造一個詞。吾等在台階,而你在階下,不如就叫階下之囚如何?閣下因為這個專門為你塑造的詞彙將會名傳史書啊!”
“當然了,你們突厥人鮮禮寡恥,你們不會在意史書,所以你可能覺得這種事情無所謂。”
“但是,我們有所謂就行了……”
顧天涯慢悠悠的說著,突然聲音肅然一喝,對著院門口處道:“程處默,執筆,為師要讓你記錄今日之事,突厥頡利可汗成為了漢人的階下囚。此記錄不但要寫進漢人的史書,而且會編進為師的課本之中,以後但凡是顧氏門徒,甚至是顧氏學院的普通弟子,所有人隻要向我求學,都要誦讀今日這一段事跡。”
院門口中,程處默和幾個弟子一臉興奮,尤其是程處默本人,突然嘎嘎壞笑幾聲,故意裝作扭捏的道:“師父,弟子的書法很爛啊,您若是讓俺負責記錄,怕是會把文字寫的扭七醜八……”
顧天涯嗬嗬而笑,淡淡道:“正因為你寫字難看,所以才讓你負責書寫,為師就是要用這種辦法,折辱這位自覺高貴的可汗。他的事跡,隻配用最醜最難看的字體記載。”
程處默更加嘎嘎壞笑,旁邊幾個小家夥明顯也興奮無比。
甚至整個院子之中,所有人都在大笑,尤其是大唐那些國公,一個兩個故意笑的惡形惡色。
唯有頡利滿臉漲紅,陡然發出一聲厲喝咆哮,怒吼道:“李世民……”
可惜台階上的李世民突然仰頭望天。
反倒是顧天涯緩緩抬腳,在頡利怔愕的目光中走下台階。
他看到顧天涯慢慢走到自己身前,他看到這個青年的麵上浮現一抹微笑,突然這個青年抬起手來,赫然竟是重重的抽了下來。
頡利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時代竟然有人敢打自己。
但他畢竟是一代梟雄,並且是靠著武力統一草原的悍將,他雖然一時有些怔愕,但是卻能在瞬息做出反應,他幾乎想也不想就揮拳而擊,朝著顧天涯的肋下惡狠狠砸去。
這一拳呼嘯有風。
可惜隻砸出的一半。
頡利隻覺眼前人影一晃,那個快如鬼魅的少女似乎在他身前閃過一下,然後,沒有然後了。
隻聽砰的一聲。
他直接跪到了地上。
可他雖然跪到了地上,卻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跪,僅是感覺膝蓋處劇烈疼痛,方才明白是被那個少女踢了一腳。
隻這一腳,就讓他跪了。
恰好跪在了顧天涯的麵前。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顧天涯的巴掌重重落下,啪的一聲脆響,滿院眾人眼皮子一齊猛抽。
“挨打了,竟然挨打了……”
堂堂頡利可汗,整個大草原的雄主,現在卻像個狗兒一般跪在地上,被一個孱弱猶如書生的青年抽著巴掌。
足足良久之後,也不知是誰傻傻出聲,咽口唾沫的道:“他像是打兒子一般打了頡利可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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