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路連“臥槽”都沒叫,嚇得臉色發白,愣在原地。顧方晏伸手抓住他肩膀,飛速把他拽到店門口那排門廊底下。
“我靠下冰雹了!”
“快躲快躲!”
路上的人紛紛找地方躲避,不到三秒,沿街的門廊下擠滿了人,謝翡剛好和顧方晏站在一塊兒,他稍微往旁挪了點兒,免得碰著手臂。
“你沒事吧?”段一鳴問夏路。
“身體上沒事,但心理上有事。”夏路看著手上那把破洞黑傘,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我的娘誒這還是有生之年頭一回,要是再歪點兒,我估計就得進醫院了。”
謝翡安慰他:“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借你吉言。”夏路說。
“我們要怎麼回去?再有十多分鐘就上課了,這玩意兒十分鐘能下完嗎?”尤琛看了眼手機。
“天曉得。”段一鳴說,“乾脆彆回去了,打電話給老師請個假……冰雹假哈哈哈哈!”
“就算請到了,也隻能待在這裡看冰雹表演,連對麵的網吧都去不了。”尤琛歎了聲氣,“早知道就不到這邊來吃飯了……”
這兩人一人站在最左,一人在最右,隔著謝翡、顧方晏還有夏路三個人無障礙對話。
謝翡看了尤琛一眼,默不作聲往後退了一步,接著伸手一拽顧方晏,將這人拉過來。夏路有眼力極了,跟著後退,於是站成直線的五個人出現了中部凹陷趨勢,尤琛和段一鳴之間再沒有阻礙。
“就算你在那邊吃飯,這麼大的冰雹也回……”段一鳴說著說著往身旁看了一眼,聲音戛然而止。
尤琛也注意到這點,麵上浮現出幾分不自然。他退到謝翡身旁,生硬地轉移話題:“你找到扶貧對象了嗎?”
“沒找。”謝翡憋著笑。
“那你幫扶課怎麼辦?”尤琛問:
謝翡臉上笑容瞬間消失,震驚道:“什麼玩意兒?”
“每周都有幫扶課,不在明天,不在後天,就在每周星期三,也就是今天晚上。”尤琛哼笑著,看見謝翡不高興了,他非常高興。
“你校到底什麼情況?”謝翡特無語。
尤琛:“我校老師每周三集體進行政治學習,所以每到這一天,各個班的晚自習都會安排到階梯教室去,由年級組長統一巡視管理。”
謝翡:“……”
難怪上周三的晚自習沒有老師來。
“顧哥。”謝翡扭頭,“你沒找吧?”
“他還單著呢!”尤琛搶答。
顧方晏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側臉線條冷硬鋒利,他斂著眸,見謝翡看過來,淡淡“嗯”了聲。
“看,顧哥無所畏懼,所以我也無所畏懼。”謝翡攤開手,不以為然看向尤琛,“不就是個階梯教室自習嗎?”
尤琛奸笑一聲,沒說話。
這場冰雹來得快去得也快,但雨沒停。
躲冰雹的人陸陸續續散去,夏路以“我要獨自打傘、走出心理陰影”為由,把謝翡的傘借走了,順便把沒有傘的尤琛推給了段一鳴,他們三個人一起往學校走,剩謝翡和顧方晏兩個人留在門廊下。
雨色迷蒙,夜幕低沉,風裡夾著某種花香。不知怎麼的,在這樣的環境裡和顧方晏獨處,謝翡感覺到了些許不自在。
而顧方晏的神情一如既往,撐開傘,站在雨幕和門廊的交界裡看向謝翡。
他在等他過去。
謝翡立刻彎起眼睛,露出一個笑容,鑽到顧方晏傘下,“謝謝顧哥。”
過了馬路,再走一段距離就是學校,同行的學生很多,兩個人共撐一把傘的也多,顧方晏手上那把寬大的黑色長柄傘遮住兩個人,他們就這樣隱沒在人群中。
很快就是晚自習,謝翡他們班被安排在第三階梯教室。
在謝翡的想象中,階梯教室的座位應該如同電影院普通iax大廳那般,一長排一長排的,除了靠牆兩側的,中間不會有隔斷。那種布局,獨自坐和彆人一塊兒坐沒太大的區彆,誰都不會因為太突出感到尷尬。
但事實上,一中的階梯教室桌椅擺放得如同情侶廳,兩個兩個湊一塊兒。最搞鬼的是,位置被占得差不多了,就前麵兩排還空著。
真當看電影呢?怕坐前兩排累著脖子嗎?
謝翡一陣窒息。這樣的分布,他無論選擇坐哪,都顯眼至極。後排的同學一抬頭就能看見他,巡視的老師一進門就和他對上,說不定還會過來關心他為什麼找不到搭檔。
早知道這學校這麼多“特色項目”,他說什麼都不會轉過來!
就在謝翡猶豫糾結要不要乾脆回教室的時候,在靠窗最後一排發現了一線希望。
——顧方晏旁邊沒人!
作者有話要說: 去啊!過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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