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而言,他隻想閉眼睡一覺,當然,如果能給他一張床,再把後頭的空調老大爺關了更好。
卻聽見顧方晏說:“去醫務室。”
“我睡一覺就好。”謝翡聲音甕甕的。
“那我幫你叫個救護車,你車上睡?”顧方晏聲音涼幽幽的。
“就是感冒了而已。”謝翡說得不以為然。
“去醫務室。”顧方晏重複道。
謝翡覺得他可能是個複讀機,胡亂找了個理由:“外麵還在下雨。”
旁邊沒聲音了,顧方晏沒繼續勸他。
教室裡充斥著談論聲,數學、物理、化學、英語,還有一些彆的,但謝翡覺得周圍很寂靜,沉默兜頭砸下來,讓他感到幾分不安。
謝翡撩起眼皮、轉過頭,才發現不安是因為顧方晏一直看著他。
顧方晏眼眸顏色不深,像凝積多年的琥珀,折著白熾燈燈光,看上去清澈透亮。
目光也涼,落到身上輕飄飄的。
倏然的,顧方晏抬起了下手,也就是這個瞬間,謝翡坐了起來。
“好吧我去。”謝翡低聲道,“醫務室在哪?”
顧方晏:“ 操場往北,順著小路上去,再朝西走。”
“?”
謝翡隻在進學校那會兒分得清東南西北,因為他們學校正門又叫東門,走兩步繞兩圈後,就找不著北了。
他癱回去:“操場那麼大那麼圓,鬼能分得清哪邊是北。”
謝翡從顧方晏眼底品出點兒無奈意味,接著見他放下試卷,座位裡站起來。這是要帶自己過去的意思,謝翡趕緊跟在後頭。
坐他倆前麵的夏路驚訝地“嘶”了聲:“你們去哪兒?我去,小謝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醫務室。”顧方晏給了他答案。
學校裡路燈不多,大雨籠罩之下,到處都黑沉沉的。謝翡頂著昏沉的腦殼站在教學樓門口,眺望漆黑雨夜,感覺無論去哪裡都格外遙遠。
“要不還是給我喊個救護車吧。”謝大少爺生出一點兒怯意和懶惰。
顧方晏撐開傘,站在門廊的階梯下,目光平靜地看著謝翡,就像之前回學校時那樣。
謝翡嘟囔了句“好吧”,邁開腿走過去。
上課時間,學校裡安靜得過分,走在路上,除了雨聲,很難聽見彆的。謝翡不喜歡這種氛圍,開始沒話找話。
“顧哥你是個好人,特彆為同學著想,我該送你一麵錦旗。”他說得特真誠。
“我還要去論壇上為你洗白,你的人設根本不是人形自走製冰機,你就是冬天裡的太陽,為可憐的人們帶來光明和溫暖。”
“你還是指路的明燈,沒有你,我根本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
這個人形自走嗶嗶機到醫務室門口自發閉麥,在校醫對麵的椅子裡坐下後,問一句才答一句。
校醫給量了體溫,385度。
三分鐘後,謝翡光榮收獲了一堆退燒藥、消炎藥和感冒藥,然後就被轟了出去。
回教室的過程中,顧方晏帶謝翡去了趟食堂。謝翡以為顧陛下這是餓了,要買點夜宵,自覺坐到離門最近的椅子上等待,誰知過了一會兒,他麵前出現一瓶水。
紅色瓶蓋紅色瓶封,這是一瓶價值兩元人民幣的農夫山泉。
水是遞給他的,顯然是要他喝的意思。瓶身表麵沒有凝結水汽,看樣子是常溫的。
大概是叫他多喝熱水的意思,但由於沒有熱水,退而求其次給了常溫礦泉水。
這一刻,謝翡覺得顧方晏左半邊臉寫著“直”,有半邊臉寫著個“男”。
不愧是被稱為a中之a的男人,直男思維貫徹得非常深刻,虧得是長了張帥得人合不攏腿的臉,否則大半輩子都得打光棍。謝翡做了個深呼吸,抬起頭:“顧哥我覺得吧……”
顧方晏沒讓他把自己覺得什麼說完,下頜一揚,看著那堆藥說:“難道你打算把這些藥乾咽下去?”
謝翡:“……哦。”
謝翡把農夫山泉接到手裡,站起身,鄭重地衝顧方晏道:“顧哥您真是個好人。”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顧方晏同學收到好人卡x2
嘗試用改文名來拯救醜陋的漲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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