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翡麵無表情:“我才沒有一杯倒好嗎?”
尤琛笑了下:“行吧,三杯倒。”
聞言,謝翡一巴掌糊上尤琛後腦勺。
尤琛縮了縮腦袋,轉去彆的地方拿吃的。謝翡抬頭看寫在梅子酒罐身標簽上的酒精度數,比一般的果酒低,但比啤酒稍微高了些。
他酒量真的不算好,喝半瓶啤酒,就會陷入一種微醺狀態,再來半瓶,大腦直接當機。但被尤琛那樣形容,他對這個梅子酒非常感興趣。
烤肉店提供的水杯容量偏小,大概能裝三分之一瓶啤酒,如果再裝一半冰淇淋,那樣盛在裡麵的酒將不到啤酒瓶的六分之一。
謝翡一番計算,覺得不過爾爾罷了,去冰淇淋機前拉閘接了半杯冰淇淋,然後擰開酒罐下麵的龍頭。
酒香頓時溢出來,甜中帶酸,度拿捏得相當令他滿意。
接著,謝翡去調了碗佐料。尤琛他們還在選菜,人手兩個大號圓盤,他覺得自己再拿,一會兒桌子上可能堆不下,便回去座位上,換顧方晏。
這人也沒去拿菜,打了個佐料,沒多久就回來,坐下後遞給謝翡一隻勺。
“乾什麼?待會兒有湯?”謝翡滿臉疑惑。
顧方晏眸光平靜:“你把冰淇淋裝在杯子裡,不用勺舀怎麼吃?”
“……”謝翡低頭看了眼水杯,覺得沒想到這點的自己仿佛是個智障。他把顧方晏手上的細勺接過來,真誠地說:“謝謝顧老板,顧老板下凡普度眾生辛苦了。”
顧方晏:“……”
他們吃的是紙上烤肉,對比起炭火烤肉,不需要任何技術,這也是他們選擇這家店最主要的原因——除顧方晏外,他們都曾有過在炭火上烤肉一不小心就製造出一堆糊狀物的經曆。
可繞是如此,謝翡還是創造出了某些黑暗料理:黏在鍋上被拆散架都不願離開的雞翅,成熟得根本無法下口的牛肉,還有形狀和顏色都很奇怪的魷魚須。
顧方晏坐在他旁邊,無聲一歎,奪走了他手裡的長夾:“你就負責吃吧。”
“我從你的語氣裡聽出了一些怒其不爭。”謝翡聲音幽幽的。
“沒聽錯。”顧方晏承認得坦蕩。
“行吧,誰不願意光吃不做呢?”謝翡往嘴裡塞了口雪頂梅子酒,坦坦蕩蕩接受了顧方晏的提議,笑得還有點兒得意。
這家夥吃飲品很慢,半杯冰淇淋半杯酒,大半個小時過去,才吃了三分之一。冰淇淋基本上全融化了,他把勺子拿掉,直接喝水。
這種搭配比起純粹的梅子酒,要甜上許多,但配著烤肉吃,並不膩。
更不醉人,這麼久了,半點眩暈的感覺都沒有。謝翡在心裡給這東西點了個讚,並真誠感謝向他推薦的尤琛。
“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雖然就我們幾個在,但也要慶祝一下。”吃到一半,夏路跑去拿啤酒。
他撈了五瓶冰啤,挨個分給每個人,輪到到謝翡時,尤琛伸手阻止:“他一杯倒,倒了受傷的是我們。”
“我喝這個就行。”謝翡非常有自知之明,把手裡的梅酒冰淇淋往前推了推。
“你兌了這家店的梅子酒?”段一鳴一臉驚奇:“連啤酒都喝不了,能喝這種果酒?”
“這不就相當於果汁嗎?”謝翡挑了挑眉。
夏路:“你說的是菠蘿啤吧,這個酒勁還挺大的。”
謝翡把臉轉向尤琛:“……真的嗎?”
“也沒有啊。”尤琛搖頭,“我經常來這裡吃,喝幾杯還能回去繼續上課。”
謝翡有些懷疑,可喝都喝了一半了,還是決定——他對尤琛說:“我信你一次。”
但酒這個東西因人而異,吃到快結束的時候,謝翡發現自己信錯人了。
他腦子開始暈,漸漸的思維渙散,喪失了思考能力,手往下一垂,手上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到地上,然後就這樣坐著,動也不動,背挺筆直,姿勢還挺端正。
臉倒是不怎麼紅,就是眼底濕漉漉的,像下了場雨,又透又亮。
斜對麵的段一鳴見他這樣,“臥槽”了一聲。
“醉了?”夏路跟著震驚。
謝翡沒有給出半點反應,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顧方晏偏頭看過去,眉心輕輕蹙起,伸手到謝翡麵前晃了晃。
他還是一動不動。
這肯定是醉了,但罪魁禍首尤琛早溜之大吉。他是個高三黨,晚上還要上自習,吃飽就閃,沒半點糾纏。
桌上就剩謝翡他們四人。夏路看了看謝翡,又看了看顧方晏,特彆鄭重地對段一鳴說:“我說吧,這酒後勁很大。”
“沒錯,啤酒都不能喝的人,碰這個果酒必然會遭殃。”段一鳴滿臉深沉。
緊接著,兩個人同時站起來,對顧方晏說:“我們先走了!”
說完就跑,一溜煙兒閃沒了影,留下顧方晏和謝翡並排坐在位置上。
謝翡保持著端正坐姿,眸眼輕垂,不鬨不瘋不撒潑,非常安靜。
能夠負責善後的人隻剩顧方晏,但他還不能直接帶他離開,得去退吃飯前交在收銀台的押金——這家店押金隻收現金,他沒帶,是謝翡給的。
顧方晏瞬也不瞬凝視著謝翡,輕聲道:“你在這裡等一會兒,行嗎?”
對麵的人抬頭看他,點點頭,看上去格外乖巧。
還是能聽懂話的,但顧方晏總覺得眼皮在跳。他又盯了謝翡幾分鐘,確保這人沒有搞事的趨勢,才起身過去。
卻是被耽擱了一會兒。這家店收銀台竟然沒零錢了,老板和服務聲小夥湊了湊,才把押金退給了顧方晏。
他們坐的位置離門口很遠,繞一圈才能走到,顧方晏回去時,看見謝翡對麵多了個人。
一個alha,舉著手機,屏幕上是微信二維碼,笑容燦爛地對謝翡說:“小哥哥,能加下你微信嗎?”
謝翡抬起頭,看了這人幾秒,緩慢拿出手機,打開了微信掃一掃。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