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同獸醫所言, 知知的意識斷斷續續的, 隱隱約約能夠聽到自己的鏟屎官們說話的聲音。她急迫地想醒來告訴他們自己沒事。但意識和身體就好像分離了一樣,沒法控製。
傅諶昀三人小心翼翼地捉住她的四肢,看得獸醫一陣無語。
半晌,獸醫才出聲提醒:“抓重一點,你們這點力氣如果貓掙紮起來, 針怕是要直接斷在它體內,到時候就麻煩了。”
話音一落,三個男人麵色皆都是一僵。
打完針之後,見獸醫要走, 傅諶昀神色一暗, 將人攔住。
當即,那四位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提起了槍,就連獸醫心裡也‘咯噔’一聲。他就說, 這三個被關在這裡的人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怎麼可能好心讓獸醫來給一隻小貓看病?
一看就知道是找借口越獄!
怎麼偏偏找上了他,要是這三個人真的越獄成功了,這個世界就亂了套了, 他且不是會成為一個千古罪人?!
獸醫吞了吞口水:“你……”
不等他說話,他的肩膀被按住了。他僵硬著脖子回過頭, 發現是白戚。
白戚雖然麵無表情,獸醫卻是想起了他曾經聽過的傳聞。
‘自從白戚上位白家之後, 凡是和白家有關係的人, 一個個都落得淒慘無比的下場。’
這裡麵要是沒有白戚的手腳, 獸醫還真不信。
夜梟放下貓看向被前後夾擊的獸醫,“醫生,你準備就這樣走了?”
獸醫硬著頭皮說:“不然?”
白戚按住他的肩膀的手微微一沉,獸醫閉上了嘴。他後悔了,後悔當初當獸醫。如果不當獸醫,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不會遇到這種事就不會後悔。
傅諶昀沉著聲音開口:“就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獸醫準備開口,卻被白戚打斷:“你想好了再說。”
“……”
彆說他緊張了,那四個工作人員也緊張啊。這裡麵光是一個傅諶昀就不好對付,更何況還有兩個!
獸醫絞儘腦汁,“注意不要讓它著涼……”
“等一下。”隻見傅諶昀從客廳拿出了一支筆和一張紙,放在桌子上,看向獸醫:“你繼續說。”
“……”這可有趣了。
難不成剛才氣氛這麼可怕,就因為這點小事?
獸醫不敢說,也不敢問。
“最近給它吃一些容易消化的流食。”
“魚可以吃嗎?”
“也不是不可以,但最好還是和其它糊糊一起熬爛了再給它吃。還有,它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吃涼的,所以無論是水還是吃的,都要有一點溫度才行。”
“還有呢?”
“……如果有條件的話,給它準備一套衣服穿是最好的,就是那種寵物穿的衣服。”
“繼續。”
“……”
等傅諶昀寫了三張紙過後,獸醫口乾舌燥,隻覺得自己乾了這一票,簡直遠超自己以往上十年的工作!減壽!
他水也不敢喝,怎麼來的,就怎麼出來。
不幸中的萬幸,沒有想象中那樣,是橫著出去的。
鐵門被關上之後,原本紅色的按鈕變成了灰色。這說明這彆墅裡的人這個月已經超過了三次做交換,要想再次做交換,就隻能等下個月了。
夜梟看著躺在自己床上有著微弱呼吸的小貓咪,情緒異常,說不出到底是高興知知不會有生命危險了,還是該難過她遭受到了這樣的意外。
“傅哥,這個月的交換次數用完了嗎?”
傅諶昀沉默了一下,點頭。
夜梟微微皺起了眉頭,很糾結:“那知知穿的衣服怎麼辦?要不拿我的衣服把它裹起來?”
旁邊的白戚將被子輕輕蓋在如同雪團的小貓身上,又揉了揉她的耳朵,察覺手裡的溫度就連神色變了都不知道。
他心裡有些茫然的想:原來生命這麼脆弱和可貴嗎?
白戚眸也不抬,語氣除了有些沙啞,倒也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現在用毛毯裹著沒什麼,等她修複好了總要往地下走的。”
傅諶昀小心翼翼地拿著手裡的三張紙,不敢折疊,就怕一折疊就導致字跡看不清了。
“之前我收拾倉庫的時候好像有看到毛線,我等會進去找找,應該還在。”
夜梟愣了一小會兒,看向傅諶昀:“傅哥,你會打毛線嗎?”說著,他又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白戚,“白哥應該也從來沒做過這種事吧?”畢竟白戚和他不一樣,白戚從小就生活在富貴的家族,彆說打毛線了,恐怕就連掃地洗衣服都有專門的保姆做。
白戚沒說話,默認了。
夜梟說:“要不我去網上查查?學一下總會的。”
白戚和傅諶昀都表示了讚同。
於是三個男人圍著一隻小貓咪,看著夜梟的筆記本裡的視頻,是一個看樣子像是個家庭主婦的婦女快速地打著毛線。
看完之後,三人都有些沉默。
夜梟隻覺得腦子裡有一團亂七八糟、剪不斷理還亂的線,他就根本沒看懂那個家庭主婦到底在做什麼!!
明明他一直都是一看就懂,一學就會的天才!怎麼到了打毛線這種事上,居然一竅不通?難不成他所有的天賦都放在了數據身上嗎?
白戚主動開口:“先去拿毛線試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