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知知鬨騰,反正她的力氣小得可怕,這麼嬌小的一個人,他坐在地上,任由她撲過來,雙手抱住她的胳膊,就能讓她一動不動了。至於罵的那些話,那些算罵人嗎?
他可聽過這世界上最肮臟的罵語。
“我看你又鬨騰又嬌氣,乾脆叫你嬌嬌算了。”
“王八蛋!我鯊了你!嗚嗚嗚嗚嗚嗚!”
“啊?你想叫王八蛋?那也不是不可以。就是難聽了點,小王?小八?小蛋?隨便選一個小名吧。”
“啊啊啊啊啊啊!!!!!”知知快要被夜梟整瘋了,她感覺自己都快哭得虛脫了,偏偏這個時候還被他抱著,連動都動不了。
夜梟甚至還百般嫌棄:“你是哭包成精吧?都快哭到晚上了還在哭?嘖。”
知知終於忍不住了,張開嘴,直接往他臉上咬。她今天不是她死!就是夜梟死!
這一口下去,夜梟終於感到疼了,雙手鬆開,嗷嗷直叫,但偏偏這個時候知知就好像粘人精一樣,死不鬆口。
“你是狗吧!鬆口啊!瘋了吧你!!!”
“唔唔唔……!”咬的就是你大混蛋!
傅諶昀和白戚一推開門就看見了這樣的場景,兩人統一沉默了起來。
夜梟發現他們兩回來了,連忙求救:“救我!草!這個人瘋了!我的肉都快被她咬下來了!疼死我了!快拉開她!”
“唔唔唔……!”今天誰攔她誰就是她的仇人!
最終,兩人還把知知拉了下來,夜梟捂住被咬出八個牙印的臉,看起來好像是真的疼到了骨子裡似的。
而白戚和傅諶昀把人拉開之後,兩人卻都圍著那個罪魁禍首?
“你怎麼咬人呢?”傅諶昀沉著眸子,似乎很不認同知知咬人,知知委屈得眼淚嘩嘩掉。
夜梟還在旁邊摻合:“對啊,艸,也不知道我要不要去打一個狂犬疫苗。哪有正常人一言不合就咬人。”
“閉嘴!”
夜梟沒反應過來是讓他閉嘴。
傅諶昀忽然問:“牙疼嗎?”
夜梟:“?”
白戚拿出濕巾擦了擦知知臉上的淚珠和眼睛,微微皺起眉頭:“就算是再生氣,也不能咬人。很多細菌都是從嘴裡進去的,萬一生病了怎麼辦?”
夜梟:“???”他開始懷疑人生,問:“知知呢?你們一直關心這個人,知知呢?你們把它丟了嗎!?艸!”他越想越氣:“我早就知道你們不靠譜!你們不要知知了我要!你們把它丟在哪了!?我自己去撿!我帶它出去!和你們從此不相乾!!”
知知氣得哇哇大叫,沙啞的聲音聽得傅諶昀和白戚心疼極了。
他們拿了一杯水哄著她喝下,還脫下外套把沙發上的毛毯裹在她身上,再把她抱起來放在沙發上,這才說:“你嗓子不舒服就不要說話了,我們去教訓夜梟,乖啊?”
夜梟:“???你們在說什麼?沒聽到我說的話嗎?”
知知猶豫了一下,瞪著他,狠狠點頭。
夜梟:“?”
最終,在傅諶昀和白戚對視下,由傅諶昀留下照顧知知。畢竟在知知的心裡,傅諶昀給她的安全感是最大的,現在她受到了驚嚇,所以由傅諶昀留下來照顧她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白戚對知知的情況最了解,也是最適合和夜梟解釋的。
“夜梟,你跟著我來。”
夜梟不明地看了一眼傅諶昀和知知,說:“怎麼?和我說知知的事?”
白戚點頭:“嗯。”他臉色看起來沒有變化,但知知很敏銳的感覺他在生氣。
生氣?是因為她不乖嗎?不對,他現在是對夜梟生氣,一定是夜梟做錯了,他欺負她了。
知知想到如此,眼睛酸澀。
她就知道,白戚不可能不要他的。
不過,白戚會不會打夜梟?雖然她自己咬夜梟沒有嘴下留情,但對於彆人打自己在乎的人卻有心理陰影。
影響最深刻的一次是在她十五歲的時候,她的同胞弟弟帶著她出去逛公園,結果逛到了半路忽然跑去了網吧。她因為找不到路回家,一直在公園等他。一直等到了天黑了,天快亮了才看見焦急的父母以及一身狼狽的弟弟。
找到她之後,父親拿起棍子,直接打在弟弟的身上,弟弟一聲不吭。
原本在公園害怕得連話都不敢說的知知直接嚇得尖叫了起來,跑過去抱住自己的弟弟一直哭一直鬨,母親也蹲下來抱著她和弟弟哭,父親雙眼通紅才放下棍子。
知知一想到這樣的場景,隻覺得全身充滿了恐懼,抓著傅諶昀開始慢吞吞焦急說:“夜……夜宵……他……沒……不,白戚不能……不能……打他。”
傅諶昀神色閃過疼惜,摸著她的頭發安撫:“放心吧,彆擔心。白戚隻不過去和他說你的情況而已。”
至於夜梟接不接受,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如果夜梟不接受的話,他和白戚會想辦法讓夜梟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隻不過到時候知知肯定會傷心難過。
但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就隻能這麼做了。反正遲早也會等到這一天。
知知眨了眨酸澀的眼睛,也許是累了,眼皮非常的沉重,在傅諶昀的懷裡沒有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白戚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那嬌小的人兒睡在如同巨人一樣的男人的懷裡。他心裡說不出的感覺,但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