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上住院檢查,由於手術方案遲遲未定,手術時間也一推再推,在最終未確定之前,他便回家住了。
手術風險太大,牽一發動全身,周仲清又想一次性把他的頑疾給根除了,每次照鏡子,瞥見自己熬白了頭發,就打電話說江錦上是混小子,是討債鬼。
唐菀雖未到京城,卻寄了很多過來。
快遞標注了辦公用品,和私人物品,讓江錦上幫忙歸納整理一下,隻是某天,收到了一個快遞,小區進不來,便讓他去門口取。
“放在門衛室,我回頭去拿。”
“是貴重物品,保價的,您還是當麵查看簽收比較好。”
沒法子,江錦上隻能親自到小區門口,箱子很大,頗重,他拆箱檢查,徹底驚呆了……
兩塊石頭!
邊上還包裹著各種塑料保護膜,大抵就是訂婚時候,那位喬師伯送的,隻是,兩塊石頭,千裡迢迢寄過來,快遞還保價?
“石頭收到了?”唐菀接到他電話,猜想是石頭到了。
“這麼兩塊大石頭,你還保價?”
“師伯給的,我也不能扔了啊。”
江錦上也不知如何安放這兩塊石頭,放在客廳,差點被老太太當個破爛玩意兒給扔了,最後被挪到三樓,留給萬歲爺當假山爬。
“你什麼時候過來?”他每隔兩日,總要問幾遍。
“可能還需要幾天,東西太多,太雜。”她此番和搬家差不多,原以為四五天能整理完,真的收拾起來,卻發現現實遠不如所想那麼簡單。
對麵良久不說話,唐菀才半開玩笑地說,“想我了?”
“你想我了嗎?”他嗓音低低,刻意壓著情緒。
唐菀支吾著,短短數秒,就像是有爪子在他心底抓撓著,分外難熬,然後才聽到她溫溫軟軟說了句:
“想……很想。”
甜言蜜語,卻又好似生怕被人聽了去,壓著聲線,像是一股子暖流充斥著他的四肢百骸,心底儘是甜味兒。
“我去找你,好不好?”
氣氛極好時,唐菀卻給他潑了盆冷水,“不好,好好養身體,彆亂跑。”
“那等我身體好了,你想要幾個孩子?”
自打之前提起過孩子的事,他總是時不時提起,他壓根不是想要孩子,分明是在想彆的事。
而唐菀回來後,更是氣得腦袋都要冒煙了……
她後來專業的人谘詢過,這一塊石頭少說也得六七位數,她快遞才特意保價,你卻拿來烏龜爬著玩?
……
江措和江就兩人,最近幾乎是寸步不離江錦上,目睹他與唐菀煲了一個多小時電話粥,被塞了一嘴狗糧。
“我真是服了,兩人聊了一個多小時廢話,還能說的那麼起勁。”江措是無語了,聊天毫無重點,居然還能說那麼久。
“重點不是內容,而是與你聊天的對象。”江就解釋,“這輩子能找到一個肯聽你嘮叨,說廢話的人,並不容易。”
江措愕然,“你這話說的,特彆像微信裡,專門撒雞湯的那些公眾號文章裡寫的東西。”
“你每天廢話也很多。”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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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錦上到客廳時,老太太和範明瑜正坐在一起看相冊。
“小五來啦,之前在唐家拍的照片,都衝洗出來了,我準備把這張合照放大,裱起來。”老太太看著照片,尤其是看到後麵江江和陶陶的,笑得合不攏嘴,“你看這小表情,多逗啊。”
“陶陶這張拍得不錯,謝奪這孩子拍照技術還是不錯,抓拍的好幾張都很好。”範明瑜對謝奪的拍照技術讚賞有加。
謝奪那天差點被幾家人給搞死。
按理說,拍完合照,他就能歇一下,諸如給唐菀、江錦上拍照片,江承嗣也能執相機啊。
結果拍完照,江家兄弟幾個人過來查看照片。
“拍得特彆好,辛苦。”江錦上笑著。
江承嗣附和:“你們看這角度,這比例,這構圖……絕對是水平。”
“的確很好,我手殘,這方麵的確不如你。”江宴廷破天荒得認輸,謝奪這心裡忽然就有些飄飄然了。
……
一通誇獎後,江錦上扔了一句,“那接下來,還要麻煩謝公子幫我們多拍幾張,能者多勞,要辛苦你了。”
姿態端得太低,謝奪已經被江家幾個兄弟拱到了那個位置上,就算胳膊都酸了,還是硬著頭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