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詞原本往另一邊躲的,小臂被攥住,整個人跌撞過去,結結實實落在他懷裡,為了穩住身子,她下意識伸手,攥住他腰側的衣服。
她明顯感覺到了男人身子一僵。
這都沒回過神,腰間多出一隻骨節分明的男人手,一個旋身,兩人位置顛倒了一下。
隻聽到一個撞擊聲,然後是重物落地的悶響。
沈疏詞呼吸一沉,他……
用自己的身體,幫自己擋了?
男人手臂寬厚用力,將她緊緊按在懷裡,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揉進身體般,她整個人緊靠他懷裡,耳邊除卻東西掉落的撞擊聲,就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溫暖乾燥。
貼在他後腰手,熱度有些灼人,就好似馬上要燙進她的皮膚般。
而另一邊的女人好似瘋魔了般,周圍人一時沒拉住她,她拿起手邊的文件,杯子,就朝他砸過去。
“還扔?”
幾個男同事和保安撲過去,可這女人瘋起來,有個男同事脖子還被她用直接撓了下,根本製服不了她。
還是霍家人衝過來,直接拉開保安與男同事,抓住她的胳膊,抬腿撂倒——
“噗通——”一聲,麵部照地,周圍人狠吸口涼氣,看她這一摔都疼,而她卻連驚呼聲都沒傳出來,肩膀被人按住,雙臂反剪與身後,被死死按住。
動作專業,流暢強勢。
周圍的人,幾乎都沒看清他們是怎麼動作的,這彭豔就已經被按在了地上。
傻子都看得出來,對方是專業的,不好惹。
“你們是誰啊,放開我!”女人被按在地上,竭力扭動著身子。
對方不說話,她的掙紮,換來的隻是更為強悍壓製,幾度掙紮,力氣耗儘,便不敢亂動了。
保安在一邊,手中還攥著電擊棍,都有些懵了。
這是從哪兒殺出來的幾個煞神啊。
“愣著乾嘛?報警啊。”霍家人蹙眉。
“哦,報警。”保安晃過神,立刻打了110。
江時亦是向人打聽,才知道是銷售部出了事,來得有點慢,這還沒進入辦公區,就聽到裡麵傳來叮叮當當的響聲,他緩步往裡走的時候……
一打眼,就看到了沈疏詞正被人摟在懷裡,而那個不是旁人,居然是河西霍家的那位。
江時亦和他並不熟,聽過不少傳聞,加上江承嗣與他關係不錯,對他多少有些了解。
所以……
目前這是個什麼情況?
沈疏詞周圍的地麵,臟亂無序,各種東西,都被砸到地上,對於一個有點小潔癖的人來說,真的無法過去。
江時亦略微皺眉,可是現在的情況,他該怎麼和江錦上形容?
為什麼霍家人會出現在這裡?
沒搞清楚狀況,他乾脆就站在一邊,雙手抱臂,靜觀事態的發展。
**
而另一邊,霍氏夫婦也已經驅車到了誌森國際門口,隔著一段距離,便看到了自己兒子的車。
“裡麵好像沒有人?”
兩人把車停在隱蔽的地方,下去察看,的確是空無一人,把車停在這裡,人去哪兒了?
“直接打電話給他,還是回車裡守株待兔?我們時間不多了,還得回基地。”
男人話音剛落,就聽著一陣呼嘯的警笛聲,可能是職業本能,兩人瞬間提高了警惕。
約莫一分多鐘,警車居然停在了誌森國際門口。
幾個穿製服的民警,快步走了進去。
兩人互看一眼,可能是職業本能的敏銳,跟著走了進去……
此時公司門口壓根就沒保安攔著,又是下班時間,職業關係,兩人手腳非常輕,警察又急著去處理突發狀況,居然都沒注意後側有人盯著。
“這樊守成的老婆是不是瘋了啊,居然來人家公司鬨事,誰把受害人消息泄露出去的!”因為關係到猥褻,沒有受害人同意,警方並沒有和樊守成任何家屬透露過沈疏詞的事。
“他們是公司聚餐,當時還有一些目擊者,很難瞞住吧,來公司一打聽,肯定就知道了。”
“我見過受害人找茬的,還沒見過被告這麼橫的!”
“主要是霍家還摻和進去了,我看那受害的小姐想私了,就霍家人的脾氣,這件事也無法善終。”
“霍爺和這位沈小姐什麼關係啊,上次可以理解是偶遇,怎麼這會還有他?”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八卦。”
……
後麵的霍家夫婦互看一眼。
兩人原本對他們談論的話題,興致缺缺,直至提到了自己兒子,這才來了興致。
看樣子這次回京開會,還有意外收獲?
*
沈疏詞原本一直被他緊按在懷裡,瞧著人已經被製服,雙手原本抓著他腰側的衣服,微微鬆開,略微戳了戳他腰側的軟肉。
“霍……霍先生,已經沒事了。”
“嗯。”
男人依言鬆開箍在她腰側的手,可另一隻手,還抓著她的手,垂頭打量著她,“受傷了?”
“我沒事。”沈疏詞略微掙了下,將小臂從他手心解放出來,“您怎麼過來了?”
“感覺你可能出事了。”
沈疏詞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你、你沒事吧?”</p
他還沒開口,就聽到被按在地上的人,又開始掙紮,“放開我,你們快點放開我——沈疏詞,你讓他們放開!”
“你這小妖精,臭丫頭,小賤人……”
“我告訴你,我饒不了你,這位先生,這女人可不是好東西,她勾引我老公——你可不要被她蠱惑了!”
彭豔也不蠢,仰頭看著麵前的高個男人,這兩個厲害的人是他帶來的。
這人一看就是個厲害人物,又那麼護著沈疏詞,可能是她的靠山!
男人眉眼蒼冷,渾身冷厲,精短的黑發,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自生人勿進的氣息,手上沾過血的人,垂眼睨著她的時候,那股子強大駭人的氣場,即便暑天也好似置身數九寒冬。
壓得人透不過氣。
“你說什麼?”
男人喉嚨是啞的,聲音是冷的,眉眼是涼的。
江時亦站在一側,雙手抱臂,打量著他。
許多人會說江錦上不食煙火,那是他久病在床,與外界接觸少,自然沒什麼煙火氣,而這個男人身上,是冷得沒有一絲人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