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詞事情全麵爆出時,大家都知道,她的事真假不重要,梁家想毀了她的聲譽,證詞無法翻供,那就隻能攻擊她本人。
所有人都對她人品產生質疑,又知道和梁家有舊怨,怕是警方都會對她證詞產生疑問。
一個人品有問題的人,又如何能言之鑿鑿指控彆人謀殺之罪。
就好像,一個慣犯,居然說彆人犯罪,眾人肯定會懷疑他說話的真偽,梁家主攻的就是這個。
他家這步棋……
又損又陰毒。
沈家二老聽聞這些,自是怒不可遏,可現如今的情況,若是衝去梁家,隻怕他們會立刻報警,若是以此脅迫沈疏詞,這池水便越攪越渾濁,如今隻能在家乾著急。
“你們彆著急,我先去派出所接人,所有事我都會處理。”江錦上似乎早有預料,顯得格外冷靜。
“我和你一起去。”唐菀在家待不住。
“我帶著江就、江措一起,隻怕警局外有記者,出些事就不好了,你還懷孕,我難免要分神照顧你。”
唐菀隻能看著他們出門。
此時的沈疏詞在警局內,正在配合調查。
因為沒有監控,作為唯一目擊證人,警方調查,很多都是基於她的供述,此時網上大麵積爆出這樣的消息,肯定會引起他們的高度關注。
“……所以你和梁家早就認識,並且有恩怨?”
沈疏詞點頭,“這不影響我對案子提供證詞的真實性,我並沒刻意針對梁晗。”
“消息稱,梁晗之前在河西度假酒店被打,也是你所為?”網傳是江錦上,所以被曝出是沈疏詞,一個女孩把一個男人打到住院,難免會覺得她暴戾。
梁家要毀她,肯定是全方位的。
揍人,蓄意報複,反正隻要是臟水,都往她身上招呼……
“是我打的。”沈疏詞沒否認。
“因為她騷擾你的父母?”
“因為他想打我,我當時並不認識他,一個陌生男人衝過來想打我,我是自衛,你們可以去查監控,酒店應該有。”
“我們稍後會核實。”
……
民警在對她進行詢問,負責此案的章隊長站在不遠處喝水,忽然聽到身邊有人聲,嚇得差點被水嗆著。
“從證據供詞看,這基本是鐵案,沒想到還會出差錯?”
章隊偏頭看了眼身側的人,她戴著口罩,也隻能看到一雙小鹿眼,低聲說:
“證據無法反駁,嫌疑人律師隻能從證人下手,她之前又沒提過與梁家還有牽連,打得我們措手不及。”
“受害人身上有與他搏鬥過的痕跡,肯定不是誤傷,證據也能說話,如果有需要,
我可以出庭。”
“可能真的需要你作為專家證人出庭。”警察都很無奈。
“為了少判幾年,無所不用其極,這手段……真臟。”
章隊長提醒她,“帶情緒會影響工作和判斷。”
她倒是一笑:
“我若是帶情緒,在知道受害人懷孕,還被針刺時,在嫌疑人毒.癮發作時,就不是簡單給他打鎮靜劑,而是會趁機對著他的臉,狠狠踹上兩腳了。”
說完轉身就走了,留下那刑警隊長乾咳兩聲……
現在的小姑娘真是惹不起。
**
沈疏詞離開詢問的辦公室,一出門就瞧見等在門口的江錦上,衝他一笑,頗為無奈。
“抱歉,沒想到菀菀的事,會因為我,又出現變數。”
“事情我會處理,先回家。”江錦上並沒問任何事,“外麵有記者,待會兒要注意點。”
“爸媽肯定知道了吧?是不是很擔心?”
梁家既然想以此為突破口,也是憋了最後一記狠招,自然是動用各層關係去宣傳造勢,就是要把沈疏詞人品定性坐實。
隻要她品性有問題,證詞的真實性,自然會讓人存疑。
“隻是很生氣,想衝去梁家,不過家裡那麼多人在,攔著他們,不會出什麼事,不用擔心。”
“之前他家老爺子找過我,讓我做假口供。”
江錦上自然知道梁老找過她,隻是具體談話內容不得而知。
“你告訴警方了?”
“還沒有,不過……”沈疏詞忽然勾唇一笑,“我錄音了。”
江錦上略略挑了下眉眼,“有這種證據,你沒告訴警方?”
“這隻能證明,他有過這樣的意圖,最多說他乾擾辦案,警察又不會把錄音披露出去,可能錄音在警方手裡,也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沈疏詞冷笑一聲,“他家想玩,那就大家一起玩。”
江錦上沒阻止她,更沒勸她一句,隻說:
“我幫你。”
沈疏詞偏頭看她,“你不勸我,不怕我做出什麼過激的事?居然還鼓勵我?”
“難不成被人欺負,被動挨打,還要以德報怨?那……何以報德?”江
錦上素來不信奉以德報怨這一套。
“雖說你輩分大,畢竟是女生,年紀小,這種事鬨得難堪,於你不好,我名聲本就不好,由我出麵就行,不過……”
“如果你想自己動手,那我就尊重配合你。”
說是小姨媽,其實她年紀小,和妹妹也差不多,江錦上理所當然覺得,一家人,應該共擔風雨,或者說有能力,就幫她擋去風雨。
還有句話,江錦上沒
說:
況且事情鬨大,她“惡名”傳開,以後該怎麼嫁人……
把人打到住院,這樣的女人,得非常有膽色的人才敢娶吧。
背後有人支撐,那感覺自然是不同的。
……
緊接著,便有傳言出來,說江家會出席梁家舉行的慈善活動。
有記者采訪到了江宴廷,得到的回答是:“我們隻是想為國家的慈善事業出一份力。”
這回答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