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院子裡被扔了一地的被子枕頭和搪瓷杯，聲音緩緩：“奶，既然您在這，能不能給我做個主，讓我把我的東西帶去五房？”
蘇老太太本身就因為大房的事情來氣，聽蘇綿這麼說，還有什麼不能的，很決絕：“蘇家五房的東西都是公中支出，你拿自己的那份無可厚非，去吧。”
蘇綿得了令，立馬就往屋裡走。
蘇蕙攔到了蘇綿前麵：“吃裡扒外的東西，你東西都在地上，不許再進我們大房！”
“公中的東西，奶每年都是按人頭分，大哥每次帶回來的東西也有收據，你確定你扔在門口的被褥都是我的東西？”蘇綿笑著，眼角的冰，散不開。
蘇蕙往後退了一步。
她想起來了，門口的被褥的確不是蘇綿的。
蘇綿的被褥，用的是上等細布，是蘇明賢去外地帶回來的，老太太分給五房的棉花，被蘇明賢單獨拿出來找裁縫店的老板彈了一床冬天蓋的厚被，在大夥都用著軍綠色，褐色的被褥的時候，蘇綿那床淡粉色的夏被和厚被實在太晃眼了。
蘇蕙跟蘇綿說，妹妹，我身體不好，想用你的被子厚，你的厚，冬天蓋著不會感冒，夏天的被子也不會磨皮膚。
蘇綿不願意。
可周雪薇卻把被子直接拿走了，直說，你姐姐是病人，你該多照顧她，體諒她，不要惹她生氣。
“那是你給我的！”蘇蕙不想還，蘇明賢給的那床被褥很新，她也隻用了幾次而已。
“那不是我給你的，是你搶去的。”蘇綿提醒她，像是預示：“搶來的東西，早晚都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