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把桌子上的文件合上,走向窗邊,半開的窗戶被全然推開,吹進來一陣暖風,屋子裡的煙草味被席卷。
放在床邊的,不知道是誰點起來的香爐還散著一股子薄荷味,很清爽。
霍胥拉了個凳子給蘇綿,他坐到另一邊,盯著蘇綿看,眉眼帶笑,帶著幾分慵懶的滋味在裡頭,像是來了興致,“忽然找哥哥,是什麼事?”
“……”
蘇綿不知道怎麼接話了,同樣的一句哥哥,在不同的人嘴裡說出來,總是帶著些許的不同。
蘇綿就沒有哪個哥哥,和她說話的時候,帶著這種類似玩味的笑。
她想到她叫哥哥的語調,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還是對著霍胥,腦海裡盤旋的都是剛剛的那句‘哥哥’。
蘇綿的臉更紅了,坐在椅子上,囁嚅:“不是……”
聲音很小,房間裡安靜了一瞬。
霍胥嘖了聲,聞到空氣裡甜膩膩的滋味,他刻意收斂了笑意,壓低了聲線:“小朋友,我又沒有不讓你叫哥哥,你臉紅什麼?”
蘇綿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她的臉。
又是一聲輕笑,從嗓子裡發出來細碎的音,聽得出來這人已經極力忍著,還是藏不住。
蘇綿的臉色更紅,察覺到戲弄,反駁:“我沒有!”
語氣都急了。
“嗯。”霍胥就不再逗弄,淺淺的笑,還是有種吊兒郎當的不走心的意味:“那是屋子裡光線太暗,哥哥看錯了。”
蘇綿不接話。
男人單手撐著下巴,眉眼溫和,笑的時候少了幾分冷戾,從窗外散射的光映射在他身上,他聲音清潤:“你還沒說,你找哥哥什麼事,嗯?”
“……”